听到这几句话,我并不吃惊。田岚就问过我,当时,我告诉她,是从一个比这里富足的国家来。怎么来的?旅行时,出了意外,糊里糊涂就被带到这里。我从来没有骗她,开始田岚以为我是从海上过来的,我告诉她,自己醒来的时候,在山上。她也问过我,所在国家的情况,我会选一些这里人还能接受的事情说。比如商店是怎么样的,书店是怎么样的,还告诉她有关一夫一妻的制度。田贤儿听到可高兴了,说是男人最好都到我的国家去。还问我,是不是我国的女人都很痴情。我说,是有许多痴情女子,当然也多情的,还告诉他,如果违反这个制度,会以重婚罪,被抓起来坐牢。正因为这个事情,田贤儿一开始就对我很客气,也很接纳自己的妻子跟我来往,还说以后要是再遇着从我国来的人,一定要介绍给他远房的小堂弟。
我还讲了结婚戴婚戒的事,搞得田岚后来也去打了一对戒指,自己一只,她相公一只。
当然,我不会主动跟她说飞机、火车、大炮、□□之类的事。而田岚也怕提多了,我会思乡伤心,所以大家都点到为止。
……
“你在想什么?”鲁源走到我跟前。
“想~家。”我说,并不去看他。
“你家在哪儿。”他追问。
“……”自己没有义务要告诉他什么。我又拿起另一本书来。
“你,别以为我们查不出来。最好自己说。”鲁源过来,将我手上的书捺在桌上,瞪着我。
“鲁~甏~好吗?”我松开了拿书的手。
“你问她干什么?”他的眼神很警惕。
“是~朋友。”我说。
“哈!谁会跟她做朋友。你是觉得她很好骗,想去套话吧。”鲁源果然很现实。
“你~这样~看她?”虽说她笨点,至少比冷酷的人要好些。
“哼!我知道,她调戏过你!”他挑着眼角,轻蔑的看着我。
“……#”这个卑鄙小人,哪壶不开提那壶。
“怎么,没话说了,其实你的事,我们了如指掌。”他说着,拿起一册文贤字典。
了如指掌还问我什么,连自己的妹妹都看不起,一定是个自负、自傲、自私、让人讨厌的人。
我站起来,准备走开。
鲁源一手拿书,一手将我按回到椅子上。
“~~~~~~粗~鲁。”他到底是不是这里的人,一点都不温顺,难道也是从中国来的。
不过,根据他刚才的劲道来猜测,要是赤手空拳,以我原来的体力,可以跟他打个平手,要是有软剑,胜率会大一些。
“我在问你。”他把手从我肩上收回去,装模作样的翻了一页书。
“~~了如~~~~指~~~掌,~~还问~~。”我觉得自己需要回床上再躺躺。
“我要听你自己说。”他放下书,转过头,死死盯着我,好象要在我脸上烧两个洞出来。
“~你妹妹,~~很敬重你~~,很为你自豪。”我轻声的,尽量把话说得连贯,完整,希望他能听明白。
他愣住了,眼睛看上去有点直,只是片刻。鲁源眯起双眼,冷笑着,把头凑近跟我说:“你想干什么,别耍花招,我可不象东院的人,那样好糊弄。”
我目不转睛,告诉他:“~对你~我无话~~~~~可说。”
“不识好歹!别以为换了地方,就不同了,我照样能把你扔回柴房!”他双手压着我的肩膀。
“~~请~~便~~”我很不以为然,山上,破廟都住过,柴房有什么好怕的。
“你自找的。”他两手一抓,把我提起来。
“最后问你。”他收紧手指。
“~松~开~”感觉跟兔子一样被人提着,很不舒服。
“在问你话。”他说得很严厉,可眼神里透着得意。
“~衣~服~”他在得意什么,再揪着,衣服要散了。
“老实点,这招没用。”他是不是提上瘾了。
我伸手,抓紧衣领,耳边听到外面有人来了。“~有~人”
“哼,回答我。”他竟然不为所动!还是他的耳力不如我。
“~你!~~~不如带~~~~我回柴房!!~~”不要把我惹毛了。
“愚蠢!”他将我甩了出去,正撞到床角。
虽然激怒他,是不明智的。但我不认为,她们现在会要我的命,可以探探底线在哪里。
“~~呼~~~呼~见到柳洵,~我就~~说。~~呼呼~~咳咳!”
“你没有权利,谈条件。”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努力撑住,站起来。今天是问我问题,明天就会要我做事,后天是不是要让我杀人啊,就算有危险,不能退让。一定要先见到柳洵,打消他寻死觅活的念头,再计划下一步。
“~让我见他一面!!!”拼了全力扑上去,也让我提提你的衣服。
“你作梦!”掰开我抓着的手指,他毫不费力的一推。
“~~他好吗?”换个问题也许会有答案。跌坐着,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知道。”回答得真坚决。
看来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还是问别人吧。我靠在床脚上。
“别装死,刚才抓着我,不是挺有力道的吗,我知道你养好了。”他站着,眼睛却没看我,在那里自说自话。
随你怎么说,我现在需要休息。靠着不如躺着舒服,滑到地上,地面真冰,这里怎么不辅木地板,一点也不高级。呵呵~衣服脏了就可以洗澡了,正好问问云虎,她上次只说了一半,柳洵到底是‘怎么不大好’。
“你说话,听到没有。”
可真烦,都不答理他了,还罗嗦个什么劲。
“你怎么了。”
怎么了!没见我满头直冒汗吗,他有可能是近视眼,逃命的时候可以考虑利用一下这个弱点。觉着胸前哇凉哇凉的,衣服都湿透了。真冷啊,要站起来到床上去睡。
床在哪里?怎么模模糊糊的,看都看不清,我记得应该就在边上的,面前是谁?是柳洵?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没事了,太好,过来点,让我好好看看你。
“柳洵!她们说你不大好,你怎么了……可别胡思乱想,好好活着~”
“住口,别演戏了。”
什么,演戏?柳洵你在说什么?
“鲁哥哥,你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
是鲁源?!我想呢,柳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原来是幻觉,不过也好,现在就不觉得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