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方林澈也开口说:“当年母妃欲对雪儿不利,我为了护她,才以服下□□交出水月教一半的势力为条件,换得母妃承诺在她势力所及内绝不伤害雪儿一丝一毫,世伯,没想到您并不知道实情…”
“这、这……”司徒老爷看看张贵妃又看看方林澈,似乎一时有些无法接受,“右护法,这是真的吗?”
“是又怎样?”张贵妃一脸的怨恨,“都是方若雪那的死丫头的错,要不是她,澈儿怎会离开我?”
“母妃,你要何时才能明白…”
“闭嘴!不要叫我母妃,我不是你母妃!”张贵妃情绪有些失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老爷已经糊涂了。
“父亲,这是上任林教主的阴谋,我们都被骗了…”司徒文轻淡淡地开口,说出二十多年前方林澈出生的那段隐情。
司徒老爷听完,又得到方林澈点头证实,他彻底的迷惑了,这些事他从未听说过,他一直以为右护法是为了保护少教主才忍辱负重潜伏在皇帝身边的…
司徒文轻看到父亲已经动摇了对右护法的支持,遂抬头对着房梁上说:“太子殿下,你们可以现身了。”
“司徒少侠,我果然没有信错你。”方若涵从房顶跃下,笑着打量着司徒文轻,身后跟着沈哲。
“司徒文轻!你和太子早就勾结了?!”张贵妃看到方若涵的出现,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贵妃此言差矣,”方若涵有条不紊地说:“我与司徒少侠达成协议也不过是刚刚的事。”
“什么意思?”张贵妃皱着眉问
“我和沈哲三日前追随雪儿的追魂香而来,被看似已经背叛了的司徒少侠发现,我本欲当即动手,可司徒少侠希望我三日后再现身,他则保证我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制伏水月教十万教众。”
“哈哈哈,”张贵妃突然大笑起来,“司徒文轻你天天真了!就算你能擒住我十万教众那又怎样?即使出动东瑞的军队也不可能日日夜夜看守不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水月教上下一心,只要有一人逃脱,里应外合便能救出百人,百人便能救出千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水月教定会东山再起,搅得东瑞朝廷不得安宁!”
“母妃,林教主早已死去多年,为何你还是对朝廷有如此深的敌意?”方林澈实在是不解张贵妃如此深的执念到底是从何而来。
“澈儿,你放心,只要你愿意,你仍是水月教的少教主,母妃会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来,忘了方若雪,跟母妃走吧!”张贵妃似乎是挣扎着想去拉方林澈。
“你还不明白吗?”司徒文轻看着方林澈说:“右护法对朝廷的敌意是基于对公主的恨意,她恨公主殿下带走了你的心…”
“没错!”张贵妃奋力一抓拉住了方林澈的手,说:“澈儿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澈儿我告诉你,除非你永远听我的话,否则只要水月教还有一个人活着,方若雪就别想好过,你要记住,我随时都能让她生不如死!”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有伤害她一丝一毫的机会吗?”司徒文轻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正殿,寒意随风肆虐。
司徒文轻猛地拔出插在地上的惊鸿剑,剑气带着他深厚的内力震碎了一地的石板,露出一柄一尺见方的铁环。
“玄铁扣?!”明月惊讶地喊出声来。
张贵妃也瞬间变了脸色。
方若涵不解地问身边的明月,“玄铁扣是何物?”
明月脸色惨白地说:“水月教分坛藏书中记载,总坛建于上古火山之谷,岩壁松散,第一任教主为了怕敌人攻入,夺取教中珍藏□□、秘籍,便建造了`玄铁扣`之机关,只要将其拉起,便能使顷刻间埋葬总坛,与敌同归于尽。”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机关。”司徒文轻淡淡地笑着说。
“你打算如此活埋掉水月教十万教众?!”方林澈问得自己都觉得心悸。
“还有什么办法比此更直接?右护法,你水月教再怎么生生不息,也无法让死人复活吧。”
“司徒文轻,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什么背叛公主,你不是演给她看是演给我看的,是不是?!就为了骗取我的信任,召集所有军队和教众回来,然后你好一网打尽?!”
“没错。”
“你、你这个魔鬼!”张贵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
“不行!我反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正殿外传来,方林澈抬眼看去,却是早就应该逃离水月教的晓唯和宁飞絮,“雪儿,你为何还在此地?”方林澈皱着眉问。
“我们本来混在救火的教众里要走的,”宁飞絮解释道,“可突然这些教众一个一个全部倒下,公主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执意要回来看看。”
“雪儿,你刚才都听到了?”方若涵问。
晓唯点点头,刚才她和宁飞絮一直躲在窗下偷听,听到司徒文轻没有背叛自己时还挺开心,可越听越不对劲,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文轻,你疯了吗?十万人啊,水月教的人也是人啊,你、你…”
司徒文轻看着晓唯问:“为什么回来?”
“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晓唯走到司徒文轻身边让他直面自己。
“这是我能想到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司徒文轻温柔而坚定地望着晓唯说。
“不行!我坚决反对到底,说什么都不行!就算她水月教是打不死的蟑螂、灭不尽的小强我也不怕,有本事就让她来,我们一起和她周旋到底!”司徒文轻要活埋十万人的想法实在是骇人,晓唯一心要阻止他。
司徒文轻听了晓唯的话不自觉地笑开,“公主,你太心软了…水月教的手段阴毒狠辣,不是常人所能想象,你忘了上任教主怎么对你二皇兄的生母、右护法如何毁了你的容吗?”
“这都是以后的事,怎么能为了还没发生的危险,就伤十万人的性命?”
“雪儿,我知你心软,”方若涵走到晓唯身后拍拍她的肩膀,说:“但是假若今日落在他们手上的是你、我、父皇、宁家等等,你觉得他们又会饶过我们吗?譬如战场之上,大义当前,容不得退缩!”
“太子哥哥,你竟然也赞同?!”晓唯讶异地看着方若涵,“可这里又不是战场,这些水月教教众全无还击之力,此举与单方面的屠杀有何不同?”
方若涵正要说话,突然感觉面前掌风掠过,肩头一痛,只觉气血上涌。司徒文轻一把推开晓唯,自己硬生生接了张贵妃全力一张,继而和她战在一起。
宁飞絮眼疾手快的把晓唯护在一旁,沈哲也扶着方若涵退到一侧。
“不好,”方林澈冲上去加入战圈,“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母妃,你难道不知逆经转脉之法是以自身损伤为代价瞬间恢复功力,其后必死无疑吗?”
“澈儿,你是我一个人的,即便是死,你也要和我死在一起!”张贵妃招招搏命,竟是要和方林澈同归于尽的样子。司徒文轻刚才接那一掌使得招式有些滞缓,方林澈始终无法对张贵妃下狠招,他们两人一起竟是被张贵妃逼的节节后退。
“飞絮,不用管我,你快去帮忙啊!”晓唯推着宁飞絮让他前去帮手。
“那公主自己小心。”宁飞絮拔出游龙剑也跳入战圈。
晓唯扶着受伤的方若涵,紧张的看着场中局势,极度后悔自己怎么只学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现在只能干着急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