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宸笑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眉看向他,“如此,便合作愉快了。”
严郸自嘲的笑笑:“可怜老夫为官多年,却不得清醒,还未多谢王爷三年前对北境的相助。”
应宸嘴角勾起,脸上却不露声色,让人无法从他的面部表情上看出什么。
“三年前的事在下答应了自是会做到,谈何多谢。”
严郸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接着说下去,应宸暂时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当两人陷入尴尬时,帐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不等几人出门查看,便见一脸上带着慌张的将士掀帘而入。
“报,朝山敌军来袭。”
闻得消息,严郸猛的站起来,快速的吩咐道:“马上集合,准备迎敌。”
“是!”传令的将士得到命令马上小跑前往传达军令。
命令传下后严郸并未耽误,向坐在主位上的应宸拱拱手,准备告辞。
这时刚恢复平静的军帐再次被掀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在坐的人都认识。
严铮踏进帷帐,刚想汇报,见着众人所处的位置便是一愣。为何他父亲站在次位,而那位神秘的公子却坐在本该他父亲坐的主位上。
见自己儿子出神,严郸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拉回他的神思,与他一对视,清晰的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迷茫。
“小子,醒醒。”虽说如此,但严郸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说完这句话便又将目标转向坐在主位上依旧是一副悠闲自在模样的应宸,“王爷,敌军来袭,恕下官暂时不能陪同了。”
“无妨,只是在下也想见识见识这朝山是何能耐,大将军可能通融一下?”应宸轻笑,似乎对面前的局面非常有兴趣,好像是真的想见见那英勇善战的朝山大军。
严郸一时间也拿不准他想做什么,或许也有想看看自己选择跟随的主子能力到底怎样,最终还是同意了他随军观战的想法。
收回自己的视线,严郸目光深思,随军观战自是没问题,只是见识敌军的能耐想必便是借口了。若他没记错,朝山开始动乱便是由三年前自摄政王身陨的消息传来开始。而在那之前……那场让朝山损兵折将,在他执政时不敢来犯的战役便是这位摄政王带人打赢的。
无论严郸的想法是什么,应宸已经出了帷帐,他也只能赶紧跟上为人引路,顺便拍了拍一副呆愣模样的自己儿子。
这么一拍,严铮从他们刚才对话中回过神来,这……王爷?
当今皇上为先皇独子,早年除一位皇叔摄政王便再也没有什么王爷了,而摄政王也在三年前死于一场大火,这儿哪儿还有什么王爷?
想到这严铮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种可能性,回想一下那位摄政王的年纪,再看看他所见到的这位,两人年龄似乎对上了。
只是那位若是他没记错,应是随皇室所姓为应,名宸,字子宵,而这位却是……
不对,墨晨,墨宸,应宸。改了姓,取了谐音,还真是大胆,也不怕被有心人猜到。
理清楚对方的身份,严铮不再耽误,看了一眼三人愈行愈远的身影,快步跟上,走在他们身后,与夏鸿并列前往城门。
路上,应宸本就不是多话之人,此刻也无意开口。而严郸作为首将,脑海中尽是些推演排兵布阵,暂时也没有心情开口说什么客套的话,一时间周围显得有些寂静。
严铮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之间寂静的氛围,摸摸鼻子,向夏鸿的位置微微跨了一步,碰碰对方的手臂,压低声调开口道:“兄弟,你家主子真是那个摄政王?”
夏鸿瞥了他一眼,并未回答,双目直视前方,眼中仍旧是一片冰冷。
没人搭理,顿时严铮觉着自己有些尴尬,正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缓解下气氛,闻得走在前方的应宸轻笑一声。
“小将军,你要真想知道,问问在下不就能得到答案了?”
虽说严铮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刚才他的话依旧没能逃过应宸的耳目,将其听了个完整。
听出应宸语调中的调侃,严铮尴尬的笑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这人听力怎么这么好?他父亲都没听到这人怎么听到的?传闻中的摄政王不是一个只知政事,没有丝毫内力武功吗?
莫非传闻有误?
不,仔细想想,偷偷看了一眼继续走在前方并未回头的摄政王,他还是觉着对方扮猪吃虎的可能性更大。
谁能想到三年前摄政王居然是诈死,不过既然是诈死,想必当初的大火恐怕就有隐情了。想必是他们的那位皇上的杰作,只是……就算他自己估计都没想到就算他机关算尽对方却依旧能完好无损,并且……说不定这也在对方的算计中,三年前不过是顺手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