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卓对浑身带刺的严铮丝毫不介意,对着他挑眉:“话不能这么说,都是为同一个主子做事的,怎么就没关系了呢?”
严铮怀疑的看着他,更加警惕,毕竟他们可不是为同一个主子,对方是皇上的心腹,是效忠皇上的,而他可不是什么忠君之人。
只不过现在除了他没人知道罢了,恐怕就是皇上本人都只是怀疑,而拿不出什么有利证据。
骆寒卓笑而不语,将目光转向应宸:“在下对墨公子可是非常欣赏,不知道墨公子是否欢迎在下光临?”
应宸嘴角微扬,深情莫测:“自是欢迎,只是不知骆相准备何时莅临寒舍,草民也好早做准备。”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询问的语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严铮眉头紧皱,绞尽脑汁刚想出一个拒绝的理由,应宸伸手拦住了他。
他只看见应宸对着骆寒卓一脸冷静,仿佛根本没有什么东西不能让人看见的道:“若是骆相不介意,草民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骆相请。”
话已经说出口,严铮想不通应宸为什么要答应的原因,带这人去不就什么都暴露了吗?这岂不是自找死路?但这时就算他内心多么不愿介怀,都已经没有反悔的理由了,只能悄悄的对着自己府里的小厮招招手,让他先行一步早做准备。
三人行至将军府,将下人秉退,应宸便一扫刚才的一副恭敬模样。
严铮满脑子问号的看着对方这反常的表现,这是该一副主人模样的时候吗?这么大个敌方成员是消失了吗?
然而接下来他才发现这不算什么,还有让他更惊奇的现象,方才还一副得体笑容,像是上级官员视察一般模样的骆寒卓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一扫刚才的那副狂妄模样。
房间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严铮是不敢说话,他总觉着接下来的事会让自己惊讶万分,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是觉得闭嘴比较好,做一个安静的背景板。
“应斌宵让你来的?”应宸坐在主位上看了一眼作壁虎一般努力缩减自己存在感的严铮,略抬抬下巴,不掺和了?
严铮一脸无辜的回以一笑脸,这很明显也没他什么事,他就不掺和了,再说看这情况他也没有能参与的份啊。
骆寒卓点头,随即又摇头,展开手里的折扇,轻轻晃动,在空中留下一波又一波微小的风浪。
“是,也不是。”
夏鸿目光看着他,眉头紧锁,手腕一翻,一枚铜钱毫不留情的打向骆寒卓拿着扇子的那只手的手腕。骆寒卓一个紧急侧身,铜钱刚好擦着他的衣袖飞过,只在袖子上留下一道撕痕。
骆寒卓心有余悸,面露惊恐的看着夏鸿:“不是吧总管,至于吗?打残了你上哪儿再去找我这么一个聪明又有用的属下!”
“主子!总管欺负我,你管不管!”骆寒卓一扫刚才在朝堂上的正经模样,或许说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夏鸿看着骆寒卓装疯卖傻的行为不为所动,只是冷笑一声,警告道:“不得对主子不敬!”
骆寒卓:“???”他哪有?你个主子控,没救了好嘛!
见着两人打闹了一阵,应宸拍拍手,唤回针锋相对的两人,岔开话题。
“好了,都别闹了,寒卓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骆寒卓收回视线,对着应宸恭敬行了一礼后,方才继续汇报:“主子,应斌宵对您有杀心,属下此次前来便有他的授命所在。”
应宸冷笑一声,对骆寒卓所说的杀心毫不意外,也就只有应斌宵自己觉得自己的杀意隐藏的很好,实则过于明显。三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对世间万物都不以为然,认为缺了自己世间便不能运转。
殊不知这才是作为帝王最不可有的缺点,作为帝王,兼听则明。但应斌宵不一样,对于不赞同不听从自己的下属向来都是让其悄无声息的消失。因为有暗卫的存在,所以他从未失败。但凡他仔细看看现在的朝堂便会发现朝堂上剩下的朝臣对于他所做出的决定从未反驳,因为不敢,为官多年的他们内心很清楚发出不同声音的下场,这样的王朝注定是不长久的。
这也是为何原本世界线中最后应斌宵所率领的王朝存在不过到二代结束。
“朝臣最近联系的如何了?”很早之前他的人便安插在朝臣中,一点点开始渗入,骆寒卓便是负责朝堂部分,只是谁也没想到他能坐上丞相的位置,成为应斌宵的心腹,只能说是机缘巧合,造化弄人。
谈到自己熟悉的领域,骆寒卓便来了劲,扬着笑脸,他对自己的任务完成度可是很有自信的,事实证明他也绝对没有夸大。
“主子放心,除了那几个老顽固不好搞,还请主子稍待一段时间之外,朝堂上多数人属下都试探过他们的口风,就算最开始对方没那想法,面对应斌宵的作死行为加上属下的煽动也早已有所动摇。”
看着那群顽固的家伙从原本的坚定不移到开始怀疑再到犹豫,他可是别有一番成就感,总算没辜负了自己所学的一身本领。
“做得不错,朝堂上你继续把持住,那几个老顽固我也有所了解,我还是摄政王时他们便是坚定不移的保皇派,这是他们从骨子里流传下来的东西,若是能动摇便罢了,若是不能也不必勉强。”想了想朝堂上那几个难搞的家伙,也真是难为他了。
骆寒卓笑而不语,这他当然知道,只是……正巧他喜欢有挑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