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时候,关雁看见司南手里的花还有点懵逼:“老陈你戏做得很足啊?不过这玫瑰花不是送女生的吗?”
陈森白他一眼,司南把花往前一递:“送你的。”
“诶哟!”关雁兴奋地搓搓手,“我还有这待遇呢!也不枉我为你吃雪花了。”
“吃雪花?”
许旭站在客厅里捧腹:“刚风往回吹,关雁嘴张得太大,塞了满嘴的雪花。”
“好吃么?”司南忍着笑。
关雁砸吧砸吧嘴:“还不错吧,就是稍微有点咸。”
“哈哈哈哈哈……”
黑皮进经理办公室还没十分钟就出来了,然后在周围同事的注视下阴着脸一路走出了厂区。
他最近很倒霉。
一个礼拜的时间,被人拿麻袋套了三次,揍他的人一句废话也没有,每次揍完就走。
黑皮整天鼻青眼肿的去上班,时间一长,饭碗自然不保。
“操|你妈!”终究还是没忍住怒气把手里信封“啪”一下摔到了地上。
黑皮脑子飞快转着。
对方的架势看着不像是学校里的人。
黑皮弯腰把信封捡起来,打开数了数,经理多给了半个月工资。
他掏出手机翻了半天,打了个电话。
圣诞节后没多久,期末考试如期而至,许旭和陈森刚好被分到了同一考室,自然而然的承担起了搬运伤患的重责。
三天考试时间一过,七中的寒假正式来了。
“你们寒假打算怎么过?”关雁问。
许旭摇摇头:“我是没有寒假了,我得回乡下去帮我爸妈,过年生意好。”
“司南呢?”
“家里待着。”
“切,没劲。”关雁东西收拾好了,把行李箱重重一扣,“咱们年前找个地方玩去吧?”
陈森拍拍腿:“我养伤。”
关雁肩膀一耷:“都没人陪我玩了。”
许旭把被子卷好放进柜子,摸出个东西来:“这还有半瓶梅子酒没喝完,你们谁要喝?”
“来来来。”关雁把寝室门一关。
三个人你一口我一口,酒香四溢,陈森看的眼馋,伸了伸脖子:“给我喝口。”
“你养伤呢喝什么酒?”司南一抬瓶身,直接喝干了。
“……”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寒假要没事可以来我家玩。”许旭说。
关雁拍拍他肩:“让叔等着我,我来找他喝酒。”
“成。”
许旭走了。
司南看看他俩,问关雁:“你送他回?”
“我爸待会开车过来接我们,你呢?要不要送你一段?”
“我——”司南刚张嘴,寝室门被人敲了敲。
三个人齐刷刷回头。
司蓁提着包站在门口。
司南拉起行李箱:“那我先走了。”
“不是,这谁啊?”关雁拉住他小声问。
“我妈。”
“你妈好漂亮啊!看着跟二十多岁小姑娘一样!”关雁忍不住赞叹,“身材真好。”
然后就吃了一记闷拐。
一路沉默无言走到停车场。
司南看到常健坐在驾驶室的时候有点吓一跳:“常叔?”
“嗯。”常健点点头,“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司南关上车门。
司蓁坐上副驾驶。
车开了一段,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司南心里疑惑。
常健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笑笑解释道:“奶奶一直吵着想见见你,非得让今天把你带过去,我们今天就先不回家了。”
司南没说话。
常健又笑:“你紧张啊?”
“没有。”司南有点别扭的偏过头去。
也没开多久,他打个盹的功夫,就听见常健说“到地方了”。
司南跟着下车。
四合院的格局。
“常宅”的门牌挂在大门上。
常健把后备箱打开,司南把行李箱取出来。
“走吧。”常健说。
刚进门,一道身影迎出来。
“是不是南南来了?”
司南脚步一停。
“妈。”常健喊了声。
司蓁紧随其后。
“南南,快过来奶奶这儿。”
司南从后面慢悠悠走过来,低着头,有些艰难的叫了声“奶奶”。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被这声“奶奶”叫的愣是站在院子里抹了好半天的泪。
“好了好了,孩子刚考完试,先进屋吧。”常健说。
“哎。”奶奶伸手去拉他。
司南纠结了片刻,终究还是忍着没有缩回手。
往屋里走的时候,司南侧目往旁边看了一眼。
老人家满头华发,个头只到他肩膀,不像他以往所见的那些充满市井气息的老太太,气质相当高贵优雅,身板也挺得直直的,仪态从容,拉着他的手暖烘烘的,很紧。
老人家或许是察觉到了,突然偏过头看了一眼,笑容温婉慈祥:“念书辛苦了吧?”
“不辛苦。”
“奶奶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待会儿多吃点,补补元气。”
司南愣愣的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