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不无聊?
缪然看着手机发笑,旁边的人凑过来看:“谁啊?笑那么欢。”
“一个小朋友。”缪然收起手机起身,“我先走了,下次再约。”
—晚上红芭有派对,你过来玩呗。
—没兴趣。
—你跟你那心上人发展的怎么样了啊?
—……不知道。
—你不是说他都知道了吗?
—我感觉他都知道,但是他又不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他是知道假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司南发完消息牙疼的叹了口气,这说的什么绕口令啊……
“你跟谁聊天呢?”关雁突然插进来问。
司南抬头,跟陈森探究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心虚的踟躇了两秒:“就,说了你也不认识。”
“切!”关雁不屑的哼了声,不客气的把他桌上的那包薯片拆开了,嚼的嘎巴响。
手机再次震动。
—你把他叫上一起来呗!我帮你试试。
手机猝不及防的被人一把夺走,司南心跳都停了,直接上手在关雁腋窝处狠戳了一下,关雁本就怕痒,吃痛的手一缩,手机就掉了,司南一把接住。
“我操,你他妈下手也太狠了吧?”关雁动了动胳膊,越发好奇,“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这么怕我看?”
身旁有一道视线射线似的看着他,面前还有个大傻瓜,司南生怕关雁刨根问底纠缠不清,不得已只好道:“我有一个朋友在贡巷那边开了家酒吧,说今天晚上有活动,你们想去吗?”
关雁一听“酒吧”两个字就来劲了,一口就答应下来。
“老陈,一起去呗!”
陈森看了眼司南:“好啊。”
“嘿嘿,我把老许也拽上。”
—怎么样啊?
缪然的短信又来了。
司南回复:
—行,晚上我跟几个朋友一起过来。
—成,那你顺便跟林纾也说一声,把她也叫上。
—嗯。
“咱们晚上几点去酒吧?”关雁问。
已经放学有一会儿了,教室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林纾看了眼手表,数了数:“稍微晚点去行不行?我得回家收拾一下,还得陪我爸妈吃个饭。或者你们先去,我晚点再过去。”
关雁:“你事怎么那么多?喝个酒还磨磨蹭蹭的。”
林纾:“……”
司南:“我没意见。”
陈森:“随便。”
许旭:“那我也随便。”
关雁:“……”
最后大家定下来晚上八点在贡巷胡同口集合。
陈森背着包起身,问林纾:“我们去接你还是你自己打车过来?”
“不用接啦,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了。”
“成,那到时候见。”
晚上吃过晚饭,司南找了个“给同学过生日”的借口光明正大的溜了出来。天气渐渐回暖,他迫不及待的卸下笨重的冬装,换了身轻便的休闲装,结果大晚上刚一出门就被老北风拍了回去,又加了件外套才敢出门。
司南跟林纾是一前一后到的,关雁刚招呼完他,一转身看到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林纾,眼珠子不禁瞪圆了两公分。
陈森看的好笑,小声给他提醒:“口水擦擦,没见过女生穿短裙化妆是怎么的?”
关雁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愣是没憋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好在月黑风高,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司南:“人齐了咱们就进去吧。”
许旭几步走到他旁边,压低声音问:“我听说酒吧不许未成年人进,他们会不会查咱们身份证啊?”
司南:“这酒吧是我认识的朋友开的。”
许旭一脸“所以呢?”
司南笑了,看的出来他很紧张。
“没事,要碰上警察扫黄打非,我掩护你先走。”
许旭:“……”
许旭:“那你说话要算数啊!”
司南:“……好的。”
“司南!”
缪然眼尖,隔着密集晃动的人头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使劲吆喝了一声,挥挥手。
林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见色忘友的家伙,她都怀疑他是不是眼睛一直就盯着门口看!
缪然从卡座中起身,先给一帮子朋友打了个警告:“都是一帮学生,收着点!”
“知道了!一晚上说八百遍!我们保证绝对不吓到你的小——朋——友,好吧?”
余下的人打趣似的纷纷附和,缪然佯装生气的瞪了那人一眼,起身去接人。
“都是我熟人,林纾都见过,大家一起玩热闹,别拘谨。”缪然老练的讲着客套话。
林纾有点兴奋的问:“我基友来了吗?”
“在吧台那边调酒呢!”
“啊啊啊啊!我先过去面基了!”话说完人就不见了。
缪然把他们往卡座带,途中瞥了一眼陈森,心里小算盘陀螺似的转起来。
卡座上已经坐了五六个男男女女,一看就跟他们这伙人气质不同。缪然带着司南一伙人落座,大家打量一圈,互相心里都有了点数。之前打趣缪然的那个男生偏过头跟他耳语:“我说哪路大神让你这么劳心费力呢?人间精品啊!”再一看坐在司南旁边的陈森,微微咋舌,“好东西怎么全让你一个人捞着了?”
缪然微笑着,不客气的给了对方一个倒拐。
男人一声闷哼。
陈森不动声色的饮下半杯酒。
关雁是个自来熟,尤其是在酒精的催动下,半小时没有就跟一群人玩嗨了。许旭起初还坐立不安小心翼翼,但被关雁拉着硬玩索性也就自暴自弃似的放开手脚了。
反倒是他和陈森,一个比一个安静。
林纾拖着基友恩爱归来,吵着闹着要玩游戏。
缪然顺着她提议玩撕纸。
关雁叫嚣的最厉害。
等看明白“撕纸”是个什么玩法之后,司南的表情就有点不正常了。他下家坐着陈森,照目前这个进行顺序来看,嗯……他觉得自己背上汗都下来了。
缪然偏过头看他:“可别说我没帮你。”
司南:“……”
游戏还在进行中,司南心跳的越来越快,几乎都快坐不住了。那纸薄薄一层,刚传了两个人就只剩下二分之一了,司南还没意识到,在他传给陈森之前,缪然要先传给他。
陈森晃了晃酒杯,脸被灯光打出五彩斑斓的颜色,看不清表情。
纸条成功传到林纾嘴巴里,还剩下三指宽一条。
林纾的下家是关雁,他咽了咽唾沫,几度张嘴想要去撕,旁边有人打趣他:“刚不就你闹的最欢嘛,怎么这会儿怂了?”
关雁不耐烦的把那人往旁边推了推,鼓足勇气倾身靠近林纾,然而一看到灯光下女孩微微打颤的睫毛,他心就软了,劲也没了,自认倒霉的把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林纾松了口气似的肩膀一塌。
一群人登时闹起来,对着两人起哄:
“这纸还这么宽你都不敢撕,是不是做贼心虚?”
“林纾你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