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斐低下头看了看山祖,没说一句话,眼神却颇为古怪,像是看着山祖,却又不像是看着山祖,山祖心生疑惑,伸手在默斐眼前晃了晃,下一刻,默斐便是“咚”地一声,倒在了山祖的身上。
人高马大的身子,毫无预兆地摔下来,险些令两人都摔倒在地,山祖伸手撑着默斐的身子,以防止他摔倒地上,其中一只手则拍了拍默斐的后背,急道:
“默斐,你做什么,你别晕啊!”
然默斐是彻底晕了过去,二人周身的黑气也越来越浓重。过了不知有多久,山祖听到附近似乎有青铜乐器敲击的声音,还有儿童的歌唱声,山祖怀疑自己是否因为这古怪的黑气吸得多了,产生了幻觉,却发现周身那浓得仿佛抹不开来的黑气,竟然是渐渐散了开去。
等到这黑气彻底散开之后,山祖发现,自己和默斐,竟然已经不在西周天了,四周青山绿水,看着像是一处峡谷,环境十分不错,鸟鸣声悦耳动听,并且方才听着还依稀有些模糊的音乐声歌唱声,如今却是十分清晰地传入山祖耳朵里,并且听着声音来的方向,可是判断出,是来自于西南的位置。
西南?
山祖向西南方向看了看,只见那处位置正是在两山之间,有不少草屋民居,从那处出来,有一条蜿蜒小路,连接到东北处的一条溪流,小路两旁是阡陌农田,旁有垂岸杨柳,迎风轻抚。
温热的风吹到脸颊上,还带着青草的清香,山祖嗅了一下风的味道,是春天的味道。
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与默斐,为何会来到这里?
他好端端的还保持着清醒,怎的默斐却是被那黑气给熏得晕了过去,到如今也没有醒过来?
正当山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身后传来一个儿童稚嫩的声音。
“你们是谁?”
山祖转过头,只见说话的,是一个扎着两条牛角辫子的小丫头,小丫头穿着红布袄,手里拿着啃了一半的白馒头,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见到山祖的脸后,顿时便笑嘻嘻地露出两颗小虎牙,并且伸出其中一只小胖手,指着山祖道:
“哥哥,你真好看!”
山祖正要夸这丫头小小年纪,眼光却十分不错,谁知接下来这丫头说的话,那就十分惊世骇俗了,只见那丫头蹒跚着跑上来,将那啃了一半的白馒头递给山祖,道:
“哥哥,我将馒头给你做聘礼,你嫁给我,做我的五相公可好?”
山祖扯了扯嘴角,却问:“为何是五相公?”
小丫头听了,认认真真掰手指头,给山祖解释道:
“隔壁家的小虎哥哥很会爬树,他会掏小鸟给二丫头玩,是大相公;石头哥哥唱歌很好听,是二相公;淘淘哥哥给二丫头写功课,是三相公;孟哥哥会画画,将二丫头画得很好看,是四相公;但是哥哥你长得最好看,虽然你是五相公,且放宽心,五位相公里面,,我一定最疼你!”
呃……
山祖听了,觉得自己是否因为睡了那几百年,导致都跟不上如今的潮流,这凡界,几时开始流行起一妻多夫制了?且还是从姑娘尚且还小的时候开始,便要搜集不同款式。
山祖伸手拍了拍这小丫头的脑袋,道:“哥哥有了喜欢的人了,不能做你的五相公。”
小丫头听了之后,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竟然是仰天嚎啕大哭起来,金豆子噼里啪啦说来就来,嘴里还呜呜咽咽地喊道:
“我不嘛!哥哥你好看,我要哥哥做我的五相公!一二三四相公二丫头都不要了,二丫头就要哥哥做二丫头的相公!”
小丫头嚎得哭天抢地,山祖正头疼,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二丫头,你咋了!谁欺负你!”
来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手里还举着一把出头,脸上晒得黝黑,以来就把那丫头给抱在怀里,然后等着山祖道:“你是谁!”
这幅模样,任谁看到,都会下意识地觉得是山祖为老不尊,欺负小孩子,赶忙摆手道:“这位大哥,啊不对,这位弟弟,你可别误会,我就跟这丫头说了两句话,谁知这丫头自己就哭起来了。”
那男人举起出头指着山祖道:“呸!你占谁便宜呢!谁是你弟弟!你这怪人,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
山祖心道:我也想知道自己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真是一场误会,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与……我与兄长经过一座山,山上突然刮起一阵风,便将我们给刮到这里来,等我醒过来,就发现已经身在这里了。劳烦这位弟弟能够给我们指点一二,此处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们该要如何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