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眼中突然有水泽在酝酿,她颤声打断幕烟,“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可还在昆仑虚?”
幕烟走过去郑重其事的拍拍她的肩,“他叫魅,在昆仑虚玉女宫月瑶少主身边随侍。去吧,去找他吧,不要让自己后悔!”
云霄不等幕烟说完,已经一溜烟往昆仑虚方向飞去,幕烟还在对她大喊:“祝你好运!”
智鸢和司幽晤忍着笑:“你可真会忽悠!”
幕烟一本正经,“我说的都是真的!真有这么个人在昆仑虚!”
智鸢和司幽晤惊诧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想了想,智鸢叹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奇的,你不就跟鸾鸾长得一模一样吗!”
司幽晤打趣道:“你不是说你不记得前尘往事了吗,说不定你才是那个记忆受损又重生的人!”
幕烟挑挑眉:“哪有这样的事,我只想把云霄仙子支走我们好赶路而已,这都是我胡诌的!”
脚下彩云翻滚,心似箭,一旦离了弦,便再无回头之路!往事如烟,这么多年,一直在她眼前氤氲。那个人,时时在她梦里,搅动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绪。是的,五百年了,她想他快要想疯了!
七月夜晚的萤火虫飞在空旷的荒野上像极了满天星辰。还在洪荒时期,她那时刚刚由凡胎飞升成仙,懵懵懂懂便飞升在了这片极荒却又极美的原野上。
她不知道凡胎飞升后该去哪里,便在荒野避风处的一块大石下搭了茅草屋,想在这里暂居。等打听清楚要去哪里报道后再动身去该去的地方。
她本以为这荒野上除了她再无其他生灵。却不想在她定居的第三日,出去找吃的她回来时发现自己的茅草屋被什么东西给破坏殆尽了。
看着自己花了几个时辰辛辛苦苦搭起来的茅草屋如今只剩下几根茅草,她气急败坏的双手叉腰,对着荒野大骂:“到底是哪来畜生将本姑奶奶的府邸拆的一干二净?本姑奶奶定要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
话音刚落,几个彪形大汉便从不远处的荒草丛中钻出来,呲着发黄的牙齿朝她大笑,说原来是个黄毛小丫头,这几日刚刚化成人形,正愁没有吃的补充精血,因此商量着便要吃了她!
她本就初生茅庐不怕虎,想着自己一个仙子,怎会怕你们这几个才修成人形的魔!
便从腰间抽出一根红绫,红绫见风就长,瞬间变成了一件极其趁手的武器。不容分说,便和几个彪形大汉打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世间,最是由凡胎修行而来的仙弱!魔,本就是世间万物心中的“执念”经年累月日久化成,即使刚刚成形,却也很是强大!
她,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想,怕是今次要变成别人口中的午餐了!
他说他叫展麟,她若称呼他一声大哥,以后他就罩着她,再不敢有人欺负她!
红衣如血,在午后火红的日头里晃得她眼晕,他对着她笑,一脸的邪魅又狷狂。
起初,她觉得这个人有病,定是想当大哥想疯了!直到他一挥一收间便制服那几个彪形大汉后,她才由衷觉得他确实蛮厉害!
于是她便成了他的小跟班,在“魔”横行的这片荒野上,他们独来独往,占山为王!
时间似是无穷无尽,又似是异常的快!
她没有算过自己跟着他已有多少年月,她只是本能的希望,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过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有一天,一片金光闪过荒野,等她睁开眼睛时,有人站在她面前,那人慈祥中带着威严,平易中又有着凌人的气势!
后来她才知道,这人便是创世神,他是被展麟身上直冲云霄的气泽吸引而来!
再后来,她便跟着他去了昆仑虚。创世神是位好父亲,对展麟就像亲身,对她也是极好。只是去时她并不知道,创世神已有一位义子,还有一位嫡亲的女儿!
这么多年来,她总在想,如果那时自己死皮赖脸拦着不让他去昆仑虚,也许如今的他们,还有鸾凰和帝尊,又会是另一番模样吧!
那时,楚离还不是天帝,鸾凰还是天定的三界女君,展麟,还是那个一念成魔一念成神的不定数,她,还是那个展麟最关心最喜欢带在身边的人。
在昆仑虚的日子刚开始是无忧无虑的,快乐的。
她虽大多数时候还是跟着展麟,随他修行,但也喜欢跟着鸾凰和智鸢还有日月星辰,斗鸡摸狗、走马观花、惹事生非!
大地之母常常教训他们要好好修行,不然将来历劫就要劫数难逃。她觉得这话有道理,便从此好好修行,很少再跟着鸾凰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