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穗,你还好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
一辆可以容纳二三十人的小型巴士,郑晓露坐在简穗的旁边,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简穗用嘴捂着嘴唇,脸色苍白地摇摇头。
“简穗不舒服?”
“是晕车了吗?”
“我这有晕车药,要不要吃一颗?”
“别都围成一团,打开窗让简穗透透气。”
七嘴八舌的话搭进来,全部都是简穗导师宫岁见的徒弟。
宫岁见组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教学计划,到临县进行两天一夜的特别普法。
因为人手的原因,所以除去个别无法参加的徒弟,宫岁月所有徒弟都参加了。简穗想要丰富自己的经验,也跟着来了。
当然在来之前也经过了一段抗争——
谢又南听说她要在临县停留两天一夜,非常不高兴。她从得到消息开始的半个月里,天天使出浑身解数安抚,收获都微乎其微。
到了出发前一天,谢又南还是不太高兴。
不过大概半个月的努力安抚多少起了一点作用,男人虽然不悦,但今天出发却没有强行着她不让去。
好不容易搞定了难搞的男人,简穗没想到反而是自己的身体在出发后扯了后腿。
简穗的胸口泛起一阵阵恶心,莫名翻滚着想吐的怪异感觉。
她并不会晕车,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的原因,从一上车开始,便总觉得有些想吐。
车子出发之后,想吐的感觉越发严重了。
郑晓露接过有人递过来的晕车药物,又接过封择熙递过来的矿泉水,将之放到简穗的面前:“简穗,快吃点晕车药,感觉可能好会一点。”
恶心感不断涌上来,让简穗感觉很难受。她看了一眼白色的颗粒,死马当作活马医,伸手想要接过,不料腹部一阵翻滚,她快速捂着嘴,转头一阵干呕。
郑晓露实在被简穗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地扶着她的身体,“怎么会这么严重,这可怎么办……”
距离到达临县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简穗这个样子实在非常不妙。
“干什么后面这么闹腾?”坐在车头的宫岁见看着乱糟糟吵成一团,走过来询问,看到简穗苍白的脸色顿时也吓了一跳。
“简穗这是怎么了?”
宫岁月年约六十,是一个很有精神的老头儿。
他对认真好学的简穗十分疼爱,因为她是他的徒弟中年纪最小的,并且他目前也不打算继续收人,所以他把简穗当做关门小弟子看待,很是爱护。
“是不是晕车了?别傻愣着,快让她吃点药……”老头儿指挥着徒弟动起来。
简穗低头干呕不断,连话都说不出来,额头都是冷汗。
“老师……这个样子不像是晕车啊。”有比较懂医理的学生弱弱提出意见。虽然简穗一直想吐的样子,但是她也是属于晕车一族,从来不像简穗这个样子。
宫岁月虽然在专业上的知识渊博,对于这方面也是束手无策。
他想了想,指挥着让巴士找个地方先停下来,看看车子停下来后,简穗会不会有好转。
“前面是经停站,大家稍微休息半个小时。”
车子在经停站停下了。车子的空气太闷,郑晓露和另一个女孩扶着简穗,下车呼吸新鲜空气。
然而压根没有用,她仍然干呕不止,连水都喝不下去。
“这不行啊。”洗手间里,郑晓露忧心忡忡地拍着简穗的背,“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简穗低头扶着洗手盆,一直想吐,但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怎么办?这个样子看来也不能继续坐车了。”另一个女孩是程素,拧了一条毛巾给简穗擦汗,“简穗平时很健康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要不还是跟老师说先带她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吧?”
可是这样一来,简穗这一次的课题看来就得中止了。
郑晓露脑海突然灵光一闪,她惊恐地瞪着简穗的后背。
她是知道简穗有恋爱史的,就算她没那方面的经验,看影视的时候也看过不少类似画面。
简穗这难道是……
不会吧……
“铃铃铃……”
一阵悦耳的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郑晓露闪过的灵感,“谁的电话响?”
程素摸索了一下:“好像是简穗的……”
她想到什么,提议道:“看看是不是简穗认识的人,要不看看能不能来带简穗去医院?”
巴士刚出发了一个小时,距离学院大概四五十多公里。
可能没办法一下赶到……
她又说:“或者我们先带简穗去医院,然后让他来照看一下。”
“我看看……”郑晓露掏向简穗的口袋,取出她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是一个叫“谢又南”的人打来的。
谢又南……
谢又南?!
郑晓露一脸震惊地瞪着来电提示。
她引以为傲的记忆力没有遗忘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在金融业刮起了一片旋风,因为她哥哥是干风投的,在他嘴里听过好几次这个名字。
而她也曾经在财经杂志翻过关于谢又南的一篇报道。
想起曾经有缘在学院门口看过的绝美侧脸,郑晓露咽了咽口水。
应该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晓露?”程素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唔……”简穗此刻又是一阵干呕,仍然没能吐出什么。
郑晓露咬咬牙,在来电挂断之前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简穗的师姐郑晓露,简穗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