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想,她只要再等等,等儿子进了崇华门做内门弟子,到时候自己直接和段寒澄和离。有儿子护着,料想段寒澄也不敢拒绝。那时,她就可以和表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再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好像做贼一样。
她曾无数次这样畅想过自己和表哥的未来,这是让她还能忍耐下去的唯一动力。但这一次,美好的幻想却打断了。
她还依旧靠在表哥的怀里,但身体却瞬间僵硬,脸上也开始冒冷汗。刚刚还满是喜悦甜蜜的眼神,现在只剩下惊恐震惊。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在这?”孙茜终于反应了过来,从表哥的怀里挣出,强自镇定地问道。
“你这孽女,还有脸问,到的可不止我们。”孙父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孙茜听到这话瞬间更慌了,愣愣地看着父母身后又走出了一个人。如玉端方,自持守礼,正是她的夫君段寒澄。此刻段寒澄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但任谁都看得出他正在压抑着怒气。
孙父今天被段寒澄带着说要来看一出好戏,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出好戏居然是他女儿在外面买了院子偷人。
孙父:“还愣着干什么,快跪下认错。你今天要是不让段家主原谅你,我从此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孙茜害怕了,她是想着要和表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但绝不是现在。她立刻顺从地跪下去,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寒澄,夫君,我错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日后再也不会再犯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段寒澄冷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父亲母亲还有带来的一堆手持棍棒的家中随从,更是让她身体有些发颤。她记得,偷情的男女似乎要被乱棍打死的。而她敢给段寒澄戴绿帽子,以他的手段,她只怕死得更惨。
想到这,孙茜的求饶和后悔都变得真情实意了些,楚楚可怜满目泪光地看着段寒澄,“夫君,饶了我这次吧。”
段寒澄根本就没看她,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样子,似乎打算把这处置权全交给孙家。所以,孙茜算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孙夫人更是在一旁冷嘲热讽:“唉,没想到孙茜你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我们孙家姑娘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果真是姨娘养的,要我说,要是早抱到我那去,如何能养出这样不知廉耻的闺女。”她早就看孙茜不顺眼了,一个庶出的丫头,竟然好命翻身做了段家夫人,反压了自己所出的女儿一头。还总是喜欢回来炫耀,偏偏自己还不敢把她怎么样。
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自己作死,偷情养汉子,果然是小娘养的。她要是不上去踩一脚,都对不起从前的憋屈。
“咳!”孙父瞪了身旁的夫人一眼,让孙夫人不情不愿地闭了嘴。虽然他也认同夫人的话,恨不得杀了眼前的蠢货。但现在这关头,柳悄醒了,他还有一个外孙在段家。无论如何,他也是要尽力保住孙茜的。
段寒澄一言不发,他耳边不仅有孙茜的哭求,孙父孙夫人的训斥还有身后下人的小声议论。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古代抓丈夫养外室的正房夫人,怎一个惨字可以形容。不过他是不打算表态的,惩罚轻了不解气,惩罚重了他又有些下不去手,还是交给孙家主吧。
孙父看段寒澄沉着脸,半天不说话,就知道今天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了。于是,掌间积蓄的灵力直接猝不及防地朝着垂首跪在孙茜身后的奸夫而去。
“我杀了你这拐骗我女儿的混账流氓,败坏我柳家名声!”
奸夫被一道实打实的攻击法诀打在身上,直接踉跄两步倒在了地上,随即鲜血从口中一股股地涌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孙父对自家女儿会留情,对外人可不会,这就是冲着打杀奸夫去的。
众人此时也终于看清了奸夫的脸,孙夫人直接惊呼出声:“是你,你是府上云姨娘的娘家侄儿。好啊,我记得你之前还经常到我孙府中来,恐怕是那时就勾搭上了吧。呸,不愧是下贱的姨娘,一天到晚不教女儿些正经的,净教一些勾搭男人的狐媚之术。”
孙父也被气了个倒仰,他还在想孙茜是从哪里认识这奸夫的,没想到这祸根居然就是从他们府中生起的。那云姨娘得庆幸自己死得早,不然肯定逃不了挂落,生不如死更难受。
“你这登徒子,还不受死!”刚刚那一击还未使出全力,但如今盛怒的孙父已然丧失理智,凝聚了全力一击朝着那奸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