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继续逛集市,东市鱼龙混杂,十分热闹,他们很快到了一家宠物店,进口的波斯猫和卷毛狗分列在门口,波斯猫一双异瞳,高傲着舔着自己的毛发,对周围的一切熟视无睹,卷毛狗看到面前又多了几个人,即刻支起上肢,开始狂吠,它一叫,门内挂着的鹦鹉也叫起来。
“吵死啦吵死啦!”
很快,主人从屋内出来,“吵死啦吵死啦,你这只蠢狗,看到人就乱叫。”
话虽这么说,手上还是带着一块骨头,扔进了狗笼里。狗的叫声随着骨头掉落的声音戛然而止。
店主人是个美妇人,一身淡黄色的裙装,围着暗红色的围裙,头上扎着浅褐色的头巾,看到顾未然三人,露出标准的待客笑容。
“三位,想买什么宠物吗?我这边天上飞的”她将鹦鹉从架子上拿出来,顺便将三人引入房内,“水里游的,”她指着旁边瓷缸里的金鱼和乌龟,一束睡莲从底部蜿蜒至水面。有一只金鱼躲在睡莲根部,百里月柔好奇地碰了一下睡莲,金鱼被吓得的嗖地一下逃离了。
“嘿嘿,有趣。”百里月柔开心地对顾未然笑道。
“当然,地上跑的也算应有尽有了。”店主人继续介绍,店里栓着好几条狗,不过这几条狗明显没有外面那条卷毛狗有精神,他们都是一些其貌不扬的田园犬,个个都瘫在窝里,毛发干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再往里,房梁上挂上七八只鹦鹉,每一只鹦鹉的脚上都扣着一根脚链,它们时不时叽喳两句,然后就沿着垂下来的绳子爬到房梁上,不一会儿再爬下来,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鹦鹉下面躺着几只橘猫,此刻都安静地躺在那睡觉。
好吧,顾未然有点知道鹦鹉为什么都往上爬而不是飞下来玩了。
“未然,这鹦鹉和猫都好好看啊!”百里月柔眨着一双星星眼看着面前的动物,她微张着嘴,露出一脸紧张纠结的神情。
顾未然偷偷在她耳边问:“你从小到大就没养过宠物?”
百里月柔失落地说:“有啊,就是养一个跑一个,或者死一个。”
“我之前养过兔子的,特地让我爹帮我搭了个窝,我天天去割草喂它,结果五个月的时候,它顶坏了窝,离家出走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被鸣芦的弟子烤吃掉了。”
百里月柔越说越生气,不再控制音量,“那次过后,我再也没给过鸣芦的人好脸色。”
女店主听到她的一番话,露出笑容:“客官,你买我这边的宠物不要担心她乱跑,我们有独门绝技,可以召唤它们回来。”
百里月柔听得连连点头,仿佛下一秒就会抱一只宠物回去,张远无奈道:“师妹,我们可是骑马回去的,这一路颠簸,这些畜生经受不住的。”
女店主立马给出解决之道,“这个客官不用担心,我们这边会为每一位顾客备好优良的包裹,鸟笼和黏土鱼缸,安全无虞。”
“这个是要另外付钱吗?”顾未然问。
女店主脸上的笑容更甚,虽然顾未然从中看出一丝尴尬,“这当然是要客官您另外付钱了。”
看那神情,估计价格还不菲。
顾未然戳一戳百里月柔,“月柔,反正我们还要在这玩几天,最后一日的时候再过来挑选吧。”
说完她就拉着百里月柔往外走,出了店门,顾未然就忍不住说道:“月柔,你看她屋内的猫狗都无精打采的,这些动物你买回去也不一定将它养的长久,再说那鹦鹉,金鱼和乌龟,哪一样千山居没有,你干嘛一定想在这买?”
百里月柔低声说:“还不是她说她这有独门绝技可以召回离家出走的宠物,我很好奇……”
顾未然想了想说:“我只知道蚂蚁中有一种,公蚁和母蚁相隔数米,即使中间是马蜂窝一样的曲径,它们都能穿过这些障碍聚到一起。再者就是蛊物了,苗蛊它们炼制了追踪蛊,就是用一公一母的蛊虫,将其中一只放在被追踪人的身上,通过另一只来寻找。”
“我从没有听说过动物间有什么一定能找回的方式,除非同是动物,有自己的语言,不然肯定隐藏着我们所不知晓的阴暗事。”
“哎呀好啦,我不买就是了,你这么说,好生吓人。”百里月柔双手抱臂,作哆嗦样。
话说着,三人经过一座桥,桥下冰面冻结,是洛阳城内最大的河流——洛河,洛河上结了一层薄冰,但冰下还有水流流动,偶尔还能看到锦鲤想突破冰面冒出头,但受到阻碍,蠢鱼就害羞地沉下去找别的冰层薄弱的地方了。
经过这座桥就到达了西市,西市到处姹紫嫣红,每家店门口都有一个大棚子,白色麻布搭在棚子上,上面一层稻草,既维持了棚子底下的温度,也能选择性让阳光照射进来。
“好美啊!”百里月柔走进一家店里,桃红色的姑娘像精灵落入花丛中。
顾未然今天穿了浅绿色裙子和鹅黄色外套,在冬季里,像突破幼牙的垂柳,此刻进入花店,自带一种别样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