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二哥是为你着想,那姑娘对你可是很倾心,二哥当然要帮衬一把了。”
“六弟,哎!六弟,你听二哥说……”
兵部郎中被投掷御河的消息一时间传遍朝堂,翌日,步珩微终是待不住了,若如此下去,不仅金吾卫赌场案成了铁案,连着李绥也要被侍御史给弹劾个七八次了。她遂早早起了床,穿戴整齐后牵着多金就出了门,趁着案子成为铁案之前,她必须要出手。
验鱼符处,步珩微刚收起银鱼袋,陆璟蕴已身骑高头大马一路追随而来,冷着声音喝道:“你可真好大胆子,话都不听。”
众官员正丈二摸不着头脑,步珩微回头呲了声,“下官只听命于圣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步中丞真是火焰渐长,竟能敢如此与陆台主抗衡了,众人只待陆璟蕴回话反击,可许久之后,陆璟蕴依旧是静默,验了鱼符便随在她身后往朝堂走去。
步珩微本想听听荣汉阗对金吾卫案的处理,却没料到南诏王子达奚觐见,一时朝堂热议覆过了对案子的关注。使团相随至大殿之上,老皇帝出言交涉了番,便命礼部以国礼接待。
退朝后,使团随着礼部官员往下榻处走去,礼部侍郎却穿过廊庑,一路小跑到了步珩微身侧,“步中丞,达奚王子今日游皇城,欲邀您陪同。”
“诶?我?为什么?”步珩微正一脸纳罕,宫照安即刻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赶紧拒绝,不能去,这达奚王子可是出了名的好龙阳之癖,许是见你长得好看,才邀你陪同。”
“啊?这……”步珩微面色瞬时难堪,“这要怎么拒绝?”
“只邀御史中丞,不邀本台主是何理?”陆璟蕴忽而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一脸冷漠,对礼部侍郎道,“本台主随步中丞一道去,御史台如此大礼为达奚王子接风洗尘,想必使团不会拒绝罢?”
礼部侍郎应了声便匆匆回去复命,步珩微依旧忐忑,上下瞧了瞧陆璟蕴,“你真要随我去?”
“那要不怎么办?”陆璟蕴挑着剑眉,一派淡然,“他若把你吃了,我也好歹看着点,总不至于你死得不明不白。”
“嚯!”步珩微瞥眼嗤声不再理他。
郎官带着二人来到南诏使团下榻的德馨殿,步珩微有些怯步,看那达奚王子的样子就不像是个善茬,陆璟蕴瞧出她的紧张无措,便拉了她轻声道:“你在殿外候着,我进去罢。”
步珩微诺诺地应了声,“你小心点。”
陆璟蕴摇头笑笑,独自一人进了德馨殿,达奚王子正坐在案前磨着短刀,紫色袍服一映入他的眼帘,他便收起短刀,站起了身,“十四年未见,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陆璟蕴躬身揖礼,容色淡淡。
达奚王子背手在身后,啧声道:“小王一直以为那一次别过就是永别了,没想到……”
“王子有话直说。”陆璟蕴抬头打断了他的话语。
达奚王子继续啧声,一副不乐意的模样,“你就这么不待见小王?”
“小王可是听说你回了这皇城,才寻来这儿的,要不然你以为小王会屑的来?”达奚王子走至殿中央,上下打量着陆璟蕴,“皇城八年质子生活,怎把你给磨成了这样?”
“王子与下官又不是朋友,又怎知下官是什么样。”陆璟蕴冷声回着。
“你我就不能做朋友?”达奚王子又凑近前,端详着陆璟蕴寡淡的面容,“啧啧,你是不是十四年都没笑过了?”
“看来那个心结缠了你十四年。”达奚王子叹了口气,又惋惜地摇了摇头。
陆璟蕴也不听他说什么,再次躬身道:“王子若无事,下官便告退了。”
“我父王对不起林家,你父王又何尝对得起?”达奚王子忽而狰狞了面容,冷笑道,“都说老蕴南王出卖了林将军,才获得封爵不减,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台主开启护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