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她后面,还得隔着那么多的内卫和下人。
康熙目光凉薄的瞪着她,无视心中的滋味。
他鄙薄她,无非是之前觉得她一无是处,但如今,这一天天下来他看得清楚,她并不是这样的。这就让他更难受了。
他低着头,拉紧的马缰磨着掌心弄得他很疼。
这时候,良妃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拨了马头,转过身来瞧他。
那些内卫自动的驱马让开了路,让她看得更清楚。也有人不屑的瞪康熙,觉得他是一个不要脸的祸水。
康熙望望他们,再看着良妃舒畅的笑,神情恹恹的低下了头。
良妃看了他一会儿,似是满意了。转了马头加快了鞭子,向前跑。
她是草原出身,自然驾轻就熟。
那些内卫立刻跟随起来。
康熙望了望保成的马车边有许多人伺候,这才放心的追了上去。由于他是趁乱跑的,到了前面便不和良妃一路了。
他追着苏麻的马儿,却不知为何,那匹马儿打了个转,便不见了踪影。他绕了几个圈都没找到她。
正在着急的时候,眼前突然有人撵了上来。哈郎阿赶到他面前,将手中执着的竹筒递了过去:“喝点水吧。”
康熙已跑得一头汗出来,也确实渴了,但他没有理。
哈郎阿的眼神很不寻常,看待他竟像是猎物。
他警惕的这便要走,哈郎阿却一纵马追过去拦住了去路。
康熙顿时明白,他是奉了良妃的命令。
良妃难道竟已经胸有成竹了不成,她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康熙心如电转,微微抬起了眼帘,谨慎的用蒙语问他:“皇上教你在这儿等我,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哈郎阿顿时双眉一凝,露出了些许内疚的表情。他听得懂。贱婢竟已看穿了他,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但即便是如此,到了这一步,他也无法心软了。
而且,他发现如今贱婢身上的气息和他从前见识过的很不同,或许真像主子说的那样可疑。
既然如此,身为忠心的内卫自然该帮她控制他。
他无视他问了什么,就当成没有听到一般的点了点头。随即就在这马上,双手交叉做了一个靠近心口的动作。
那是内卫的暗号,意思是紧急。
康熙双眼一眯。他想这奴才真是疯了,竟敢向他透露机密暗号,莫非他果真和良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在思量的时候,哈郎阿又连做了几个动作,随后突然单臂前伸甩鞭去打康熙的马儿。那马儿一惊扬蹄将康熙甩了下来,紧接着,哈郎阿也扑了下来,压住他,伸掌一扣便把一颗药丸强行压入了康熙的口中。
入口清凉,很快又辣了起来。
康熙顿觉喉咙如浸了火。
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内卫专门用来整治人的哑药。只要一吃下去,没有解药是别想说话了。
他一下子明白了所有,却是很快安静了下来。
他只能安静。
随后,哈郎阿极快的放开了他,却是又拽着他让他坐起来,同时使劲一拉。
咔咔声过后剧痛袭来,康熙知道他脱臼了。
他叹了口气,陪着哈郎阿坐在地上。果然,片刻之间便有许多马蹄声传来,为首的便是良妃。
良妃来了,跟着她的还有许多赶来开会的内卫统领,常宁,以及苏麻喇姑,他们早已远远的瞧见哈郎阿跟贱婢在此密会,皆是十分震惊。
内卫的规矩向来是严苛无比的,不管哈郎阿是因为什么才和贱婢在这儿,他都得接受严密的酷刑和审问。
当然,康熙也不会好过。
到了跟前,良妃的发言轻而易举的便定了康熙的罪行。她望着康熙轻笑:“贱婢,你来给朕解释一下,你勾结朕的内卫多久了,你们背着朕在做什么?”
康熙目光清明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