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看着原沂这个大霉头:“不成!干什么不行啊,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够你赚得盆满钵满,你要去接通缉令?”
原沂并不在意:“我觉得挺好的。”
“你就作吧!”
原沂提剑出了门:“总得习惯剑的用途。”
“啊...”凌夜一脸无言以对:“你还没习惯啊。”
“哪有那么容易。”他可从来不是个无情的人。
漆黑的夜里,一个白皙丰满的妩媚女人手里提着行囊,一步三折腰搔首弄姿的走着,她身旁跟了个中年男人,女人一路笑语不断:“可是谢谢大哥了,不然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敢走这夜路。”
到了城门口,一架马车正停在哪里等着,女人款款上了马车,中年男人也跟着上了马车,少年车夫架起马车,向着前路进发。
城楼上武林盟的人瞧了一眼这辆深夜离去的马车:“去两个人跟着。”身旁两个黑衣人身影一晃,倏然消失了。
原沂驾着马车听着车厢里的两人□□挑逗的话语,默默的架着车,到了城门三里外,中年男子已经开始对车厢里的女子动手动脚了,女子笑着让他别急,原沂勒缰停马,中年男人敏锐的出声问:“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一柄剑刃,直直的朝着他咽喉刺来,中年男人反应迅速的缩到车厢的一边,躲过了这一剑,到了第三招原沂还是没杀死他,反而被他抓住机会拍碎了车厢右侧逃出了车厢,逃出了狭小的车厢,到了空旷的原野上中年男人死死盯着原沂,少年修长的少年身躯,穿着窄袖长衫,袖口绑得整齐利落,实在不是面熟的人:“谁派你来的?”
“梅砂。”
男人听见梅砂两个字,怒中冷笑“好一个后生仔,毛都还没长齐,心可大想拿爷爷去换钱?”
原沂提着钟徽剑,踏着城外萋萋茂盛的草木,深夜的雾气模糊了他的面目,少年可不和他啰嗦,提剑就上,左刺右挑,快剑如雨,中年男人抽出腰后的刀,边退边抵挡,心想一个毛头小子都取得下他的人头这还能得了?看着原沂剑上功夫厉害,下盘反而不守,一刀攻向原沂下盘。
凌夜惊声称奇:“哦!好一招狗熊割桃。”
晃得原沂差点没挡住那一刀:“别说话。”
这个对手也是让原沂开了眼,还能有这种下作招式,屏气连出十来招,直到对方招架不住露出空隙,原沂乘着那个空隙,一剑精准的划过了中年男人的咽喉。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站在了车厢上,那人赞道:“好身手。”
原沂回过头,见两个黑衣人,一个站在车厢顶,一个半曲着一条腿坐在车厢顶,那身穿着打扮,是武林盟的无疑。
坐着的那人道:“小子你可真聪明,把人引出城杀,把事办了,也没犯武林盟的规定,可这事也太说不过去了,城门口三里外的事我们武林盟就当看不见了?”
“我想应当是如此的。”
“你想?现在的小子都像你这样想得多吗?”
原沂收起剑:“若是不可以,你们容得下梅砂?”
那间开在巷角的小铺子,铺子门前栽了颗干巴巴的梅树,铺子里面是这天下所有的通缉令,武林盟下通缉令的叫江湖通缉令,门派下的叫门派通缉令,私人下的叫仇杀令。
原沂掏出那薄薄一张通缉令,掷给黑袍人,薄纸如剑刃一样袭向黑袍人,坐着那黑袍人扬手一接,将通缉令夹在了指尖,略看了一眼,确实是梅砂的通缉令,还是武林盟下的江湖通缉令。
黑袍人站起身将通缉令扔开,拍拍衣袍:“既然是江湖通缉令就算了,行了,大晚上的,你小子快收拾一下,别给明天过路的百姓看见了弄得民心惶惶。”
“为什么不管这些恶徒?”原沂指着地上已经死透透了的人:“猿中乙,身负奸-淫,劫杀等罪,这样的人进了阳翟为什么也能得到武林盟的庇护?”
“他定没入册,我们武林盟查不到他身上,奉令人也说过总要给别人留条生路。”两位黑袍人转身,如鬼魅般飘然消失了。
所谓在其位谋其职,奉令人身为武林盟的首领,奉的是武林盟主的令,管的是江湖太平,行的是江湖正义,这人对着一群畜牲想的却是放生行善,原沂想不通奉令人是怎么坐上如此高的职位的。
车厢里的女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停了下来,小心的探了出来:“原公子,了事了吧?”
原沂点头。
回到城内,到了梅砂的那条小巷,女人在梅砂外等他,深夜的冷风让她抱紧了手臂,原沂轻轻敲了三下梅砂的门扉,里面的伙计打开门,原沂走进去,将黑色方巾兜着的物体放在了柜上,原沂掏出一张头像递给他:“这个人,三百两。”
伙计没有打开黑方巾验货,淡淡的问:“在哪里杀的?”
“城门外。”
“行,之后的事就与你没关系了。”伙计转身拿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你拿走的另外两人的画像,还接吗?”
原沂声音淡淡的:“接。”
伙计瞥了一眼他:“等你好消息。”
原沂走出了梅砂的门,递给等在门边的女人一张银票:“明天继续,还是一百两。”
女人一把接过银票,笑吟吟的:“谢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