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门隔绝外界,桌上放着两支甩手箭,凌夜神秘的看了原沂一眼:“你出门时我想了门功法。”他遥对桌面五指张开指尖微微一动,两支甩手箭浮在半空中,凌夜转动手心,两支暗器倏的飞向他俩,穿梭围绕在两人身旁。
“这手暗器功夫还不错吧?”凌夜眉眼飞挑志得意满:“将我身体的一部分化做细丝牵连在暗器上,如此保命是够了的,你们便可以带我出门了。”
原沂望着凌夜的侧脸,凌夜手捧那两枚暗器正敛进袖里,若他再厉害些,带凌夜去何处都无妨。
到了傍晚,宿天鹤终于带着杨峻岭回来了,杨峻岭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只是遭这一劫面如白纸般凄然,将他带回杨家,杨家二老自然是又喜又悲又怒,喜其存命归来,悲其断臂,怒其不争,哭哭啼啼先笑后骂闹了一会,此事便已经过去了。
近来几日晴空万里,凌夜见天色好总惦记着出门,不知从哪里听人说青陵城西有一方孤院,院中有一片天竺牡丹正在盛时,这几日正是迎客赏花时,便不由分说拉着原沂了出门,虽然宿天鹤总是乐于陪他,但凌夜还是更喜欢和原沂作伴些,至少可以无遮无掩的说些自己的事,他的故事也只有他所选中的人有资格听闻两三。
凌夜目光游动看着街旁高墙古树:“宜州与凌州我早就熟了,如今虽然和以往不一样了,但好歹是去过的,偏就青陵我没来过。”说着他遥遥一指望月楼:“如今的临水望月楼是在望月楼遗址上再建的,望月楼都重建一次了,我还没上过望月楼。”
原沂道:“改日陪你去。”
凌夜连连摇头:“青陵城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干嘛浪费时间。”
城西古道芳草萋萋,长剑左右拨开茂盛的野草,一座青瓦白墙的院子出现在眼前,这院子看着实在是太普通了,两人至院子前抬眼看,院门牌匾上四字‘唯候芳心’
凌夜道:“这门匾上提的字如此别具一格,看来就是这里了。”
走进院中,院内却是一片别样的风光,几条鹅卵石小道交错在花圃中,青萝缠绕藤架整片的生长,油绿的马蹄金铺满裸露的土壤,几株生长得格外美艳的天竺牡丹另放在一旁的花架上,前来赏花的人不多不少,来回走动在院中的人流刚刚好。
凌夜左右看了看:“真是奇怪,也没人来收些门槛费,就这样大敞这门任人进来?”
原沂道:“来赏花的人都十分规矩,也没有人随意折采,肯定有规矩立着。”
“这里的花的确是不准采的,不过没人敢下手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规矩。”凌夜故作神秘的道:“人人都说,采了这里的花会倒大霉,这里的花,每一朵对于它们的主人来说都是千金不换的,偷采的人,轻则家财受损,重则倾家荡产。”
原沂看着站立面前的凌夜,上下打量一眼:“你信?”这世上最妖异的存在当属凌夜与公良阎,鬼怪之说在他面前可是小巫见大巫。
“谁知道呢,赏花赏花。”
满院妖娆锦绣,远处一片雪青色的天竺牡丹遥看如一带紫色云烟,纵然是广览奇景的凌夜也看认真,一时入了迷,如此少见的花色,加上花主人的精心培育,每一朵花都鲜活的婷婷而立。
看了一会凌夜摇起头来:“哎呀,好想采一朵啊。”
“少年人!我的花可不给人采的。”
院主人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穿着普通,头发凌乱披散,胡须蓄了三寸长,有三分疯癫相,凌夜的小心思被主人家撞破,当即道:“我想想罢了。”
院主人道:“只要你想了,就会做的,只是早晚的分别而已。”
凌夜直言:“你说得有道理,可我此刻没做,你还不能来责怪我。”
院主人倒是没想到这位少年人不与他争辩对错,只说当下他所做的事:“你倒是能洞悉其间的义理,我不好责怪你,但我的院子不欢迎你,你速速离开。”
凌夜顿时语塞:“这,你讲不过我的道理就直接不讲道理了吗?实在是野蛮。”
院主人摆了摆手:“这里我说了算,出去。”
凌夜与院主人正在争论,一位花匠充满的跑到院主人小声的道:“张老爷,红簪被折了。”
张老爷忙问:“谁折的?!我这院子里准看不准折的规矩难道他不知道吗!”
“林大善人的小妾折的,我们也是一时疏忽,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把红簪折了。”花匠也是郁闷至极:“现在给戴发髻上了。”
“带我去看看。”张老爷当即跟着花匠走了,凌夜看了看情况,拉着原沂跟了上去:“走,我们去看看,看他能拿折花的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