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知,静安的四任夫君都是怎么死的?”
楚骄阳知道考验来了,能不能请得动静安真人,成败就在此一举!
于是凝眉正气道:“真人请说,骄阳洗耳恭听。”
沈静安一贯平和的脸上,竟然露出几分肃杀残忍之意,语气沉沉道:“都是静安亲手所害!”
楚骄阳面色不改,她只是有些好奇,静安真人为什么连杀四任丈夫。于是继续做聆听状。
沈静安不知道眼前这个如若未闻的公主殿下,到底是太过震惊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真的城府深沉,面不改色。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影响沈静安继续说下去:“静安还在闺中时,极好名声,遇事便要吟诗作对,是以才名遍传天下,可谓是一家有女百家来求,当真是风光无限。父亲当时只是一个五品京官,却极擅钻营之道。见静安奇货可居,便待价而沽,最后,静安一个五品京官的嫡次女,竟然嫁进了一等公府上,成了公爵世子的新妇。”
“公爵世子,就是真人的第一任丈夫吧!”楚骄阳说道:“一等公世子家世背景绝好,长相若是不差,却娶了只有才名的一个五品官的女儿,恐怕其中有内情吧!”
沈静安看了楚骄阳一眼,眼中颇有些动容,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说的不错,可惜静安如殿下这般大的时候,却没有殿下这般见识。”
“一等公世子不仅家世背景绝顶,就连相貌也是俊逸非凡,气质更是温文尔雅。可惜,公侯之家的掌珠却没有一个愿意嫁的。”沈静安说到这里,转头问楚骄阳道:“殿下可知这是为何?”
“莫非世子是个衣冠禽兽?”楚骄阳挑眉。
“哈哈哈哈哈……”沈静安扬眉大笑。
楚骄阳从未见她这样笑过,笑声里是肆意的嘲讽,与她平时的清净平和可谓是两个极端。
沈静安对楚骄阳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殿下果然聪慧绝伦,那一等公世子何止是衣冠禽兽,他根本就是个恶鬼,不,是畜牲不如的烂泥,上天眼瞎,竟给了他一张人皮!”
“世子为人暴虐残忍,稍有不悦便要对人施虐泄愤。娶妻之前,他身边被打死的通房婢女合起来都有十五六个,其他家世相当的人家,对他的为人自然有所耳闻,不愿让掌珠陷入火坑。恰好静安虽然家世不显却有才名,父亲又是个善钻营爱攀附的,这个火坑可不就留给了静安。”
听着沈静安语气平缓的话,楚骄阳有些好奇:“如此说来,一等公世子死有余辜。骄阳颇为好奇,真人是怎样将人害死,又不被发现,之后还又另嫁他人?”
沈静安笑着摇头,说道:“世子凌虐静安,静安自然会反抗,可惜女子的气力终究敌不过男子。”
沈静安又说道:“世子好烈酒,酒醉之后更好凌虐人。静安心中愤恨之余,就常常偷偷往世子的酒中搅上些许屎尿。一开始的初衷仅是为了泄愤,但后来世子常常腹痛难忍,日渐消瘦。静安的初衷也就变了。”
“后来,世子就这样死了,死前腹中绞痛难忍,御医都都查不出病因,静安站在床边,脸上假意的悲切都要忍耐不住,险些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那是静安第一次杀人,没有害怕,没有迷茫,只有快活和解脱放松之感!”沈静安有愉悦的光芒在闪烁。
楚骄阳忍不住问道:“一等公府能为了儿子欺瞒真实情况来骗婚,可见不是良善之家,并不好相与。真人又是如何全身而退?”
楚骄阳的问话,让沈静安眼中的愉悦不在,反而透出几分阴郁:“世子与一等公的性情如出一辙,但世人却只知道一等公待其夫人如珠如宝,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是一对神仙眷侣。”
楚骄阳听到这里,眼中一片了然,想必是一等公与一等公夫人都是极为看重脸面名声之人,也就是所谓的做了□□还要立牌坊。
两夫妻既然不想让世人知道自己的真实相处情况,就会愿意对静安真人让步,以免她鱼死网破,丧失了希望后反而将他们家的丑事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