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凌学磊按住画册，生怕祁献一个不爽给他扔出去，“好不容易借来的，都过了两年了，留着这本画册的人可越来越少了。”
祁献冷哼了一声，看着凌学磊把画册收起来，他悚人的阴沉脸色才恢复正常。
“是什么照片啊？”顾凡坐在对面好奇地发问，“怎么这么机密？”
“照片并不机密，只不过是正常的单人照，阳光健气五官精致的小少年，在那期的画册里被评了个‘早城最美男生’，不过都是那个摄影小团体自个儿评选的。”凌学磊笑了笑，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最美男生？长得很漂亮么？”顾凡眨了眨眼睛，朝向祁献，“你认识的？”
“他认识，而且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挺不一般呢，”凌学磊在一旁抢答，“那个模特跟林总描述的形象极度符合，而且他当初在画册一出来时就带红了整个摄影社，没准儿这回能上度假村的宣传画，也能带红整个度假村，甚至你们工作室，都很有可能。”
祁献将手中的茶杯一放，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凌学磊。
在他发过几次火之后，凌学磊已经不怎么在他面前提起孟追了，今天却不知道抽哪门子疯，从进饭店开始，凌学磊的话题就一直锁定在孟追身上。
即使脸上被祁献都要盯出一个洞来了，凌学磊还在笑吟吟地喝茶。
一听说能带红自己的工作室，顾凡就坐不住了。
“祁献，你是不是担心人家不愿意啊？我亲和力这么强的，交给我去说，他肯定就答应了。”
顾凡朝祁献狂使眼色，结果祁献都跟看不见似的。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前来上菜的服务生打破了他们的僵局。
“他从大三开始就不再帮人拍照了。”祁献等服务生上完菜，淡淡地说了句。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么？”凌学磊却摇了摇头，“我看是因为你大三|退出了摄影社的缘故吧。”
祁献没当回事，漠然以对：“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孟追与摄影社关系密切的时候，他已经没怎么去摄影社了。
不，应该说，在摄影社团的门口撞见了孟追开始，他就下定决心不再踏进那个社团。
孟追会答应摄影社的邀请，拍下了那组照片，甚至一度成了校园明星，是连他都始料未及的。
但他那时候和孟追确实只是陌生人，甚至从那本画册上才能算是他真正看清楚孟追长什么样。
虽然祁献和凌学磊在吃饭过程中都不再谈论那位模特的话题，但顾凡被挑起了极大的兴趣，是不可能轻易放下的。
他没法当着祁献的面问凌学磊要那本画册，只能偷偷记下凌学磊留下的几个关键词，并且拿自己的手机在网上搜索起来。
起初他在早城大学的论坛里用“早城最美男生”作为关键词搜索，但没能找到相关帖子。
接着他又把关键词颠来倒去添添减减，最后用“早大男孩画册”一路顺藤摸瓜到了微博。
尽管不能确认被他搜到的几张照片就出自凌学磊说的那本画册，而且用手机拍下的画册照片清晰度并不高，但照片上的人倒是让他有相同的感觉——
度假村的宣传画主角，非这个人莫属。
顾凡在网上捣腾着的时候，特意避开了祁献的视线，坐车时也直奔车后座而去，甚至躺在了座位上佯装自己已经睡着。
车子副驾上的祁献就这么被他骗了过去。
“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凌学磊边开车边不经意地问了句。
他说的回家，自然不是指祁献目前住着的这个小区。
“不了，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不出他所料，祁献拒绝了。
“今天周末，你公事也谈完了，我问过顾凡，他说你现在没有接其他单子，”凌学磊顿了顿，“你也很久没回家了，就回家陪爸妈吃个饭，吃完饭你想去哪儿我都不拦着。”
“磊哥，改天吧，”祁献抬眼在后视镜里与他对视，“如果我现在过去，让大家都吃不下饭，我觉得没必要。”
“谁会吃不下饭？你是没见晴姨这些天的状态，从你走了之后她就……”凌学磊欲言又止，看了看祁献的神色，闭上了嘴。
凌学磊改口叫晴姨，祁献便勾起了嘲讽的嘴角。
凌学磊也就只得作罢了，他清楚他这个前哥们儿现弟弟，执拗起来软硬不吃，虽然动起手来他自认也不输多少，但他不可能真和祁献手。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最后凌学磊说。
“不用，你把顾凡送到工作室，我就在那儿下车。”祁献回头看了后座上的顾凡一眼。
“连去哪儿都要对我保密了？”凌学磊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