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买料酒，这酒是一个同事送的，煮鱼能用，但是单喝有点烈。”祁献说。
孟追乖巧点头，没让祁献发现自己刚刚还藏着把这酒拿来喝几口的想法。
“吃完饭之后你也看看那几张样片吧，”祁献坐在饭桌旁说，“目前的调色都是按照我一贯的习惯，但依照甲方的要求，可能会变。”
“好啊，我一直很想看看我上次拍的照片，如果可以，我还想全都收藏起来。”孟追眼睛晶亮地看着祁献。
祁献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也不是不可以。”
之后他们继续吃饭，孟追兀自沉浸在被祁献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的喜悦里。
他们的一顿饭快吃完了，祁献才慢慢地补充了一句：“其实这一次的照片，我全都洗了出来。”
孟追正站起身收拾碗筷，闻言愣在了当场。
“那天我闲得无聊，把所有照片都洗了出来，我看过了，没有一张需要作废，所以我都收着了。”祁献不知是不是吃到了鱼肉里的酒的原因，脸微微有些泛红。
“那能给我看看么？”孟追马上问。
祁献没怎么犹豫，点了点头。
因为祁献的眼神，孟追几乎同时地想到，祁献洗了他的所有照片，应该并不是出于无聊。
有一个答案在孟追的心里缓慢浮现。但他使劲按住了，不敢把它问出口。
总觉得，一旦张嘴问出来，那股足以冲昏他头脑的狂喜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孟追洗完了碗，小心翼翼地把那几张样片搂在怀里，跟着祁献去了暗房。
今天不需要清洗照片，所以暗房的大灯明亮地照着整个空间。
孟追坐在椅子上先看了一遍样片。
祁献选择的色调并不只限于彩色。黑白，全灰，或者淡彩，祁献都会凭整张照片的意境进行选择。
尽管目睹过祁献在放大机上作业，但孟追仍不懂胶片机如何能在照片成型前便做完了这些后期工作，他只觉得每一张照片都好看到不真实。
他甚至感觉照片里的人是他梦想中的他的样子，而不是他本人。
祁献翻看着顾凡留给他的笔记本，他看得很快，看完之后便将笔记本合了起来。
他看了看孟追，发现孟追在发呆。
“怎么了？”祁献出声，“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我说，是我疏忽了，你的意见也很重要。”
孟追抬头怔怔地看着祁献，祁献朝他点了点头。
这样的光线下的祁献，眼神里裹了一层暖意，让孟追的眼睛不自觉就润湿了起来。
他倒不是想哭，而是内心的满足感到了一个极限。
他喜欢的人为他拍照片，还把他的照片一张张洗出来。现在他喜欢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用极其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可其实他没有什么意见要提，心里惟一想说的就是——
祁献，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祁献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孟追说话，想了想，自己开了口：“胶片机的照片色调和数码相机很不一样，有些人就很难接受，比如顾凡，虽然他和我经常合作，但他一直很排斥胶片机的传统摄影模式。”
孟追愣愣地点了点头，还沉浸在自己的满足与幸福里，没留意祁献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顾凡。
“如果你想和顾凡合作，想尝试他的数码单反相机风格……”祁献说着，偏开头去，淡漠地看着旁边这堵墙壁，“我的经验比你多，可以替你做个参考。”
“我为什么要和他合作……”孟追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我觉得你拍的照片都很美，比我本人好看太多了，我觉得都很好，真的。”
“别误会，”祁献把头转过来，看着孟追，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知道刚才顾凡跟你说了什么，我想说的是，数码摄影的后期色调固然有它的优势在，但我敢说，我可以用胶片摄影拍出我眼里最完美的你，所以……”
祁献闭了闭眼睛。
他还是想争取。
刚才在小区门口看到顾凡搂着孟追的那一幕在他心里挥之不去，想到以后都要经常看到这画面，他从心底里无法接受。
所以他想争取。
但他发现这种时候他的嘴巴尤其笨拙。
祁献有点丧气，闭上了嘴巴，在心里叹了口气。
孟追往前走近了几步，站到祁献面前，给祁献看自己的眼睛，神情非常焦急。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顾凡合作，我其实不喜欢拍照的啊，也不喜欢化妆，”他急忙地解释，“是因为你给我拍，我才愿意的。”
祁献看着他，眼神里露出一丝疑惑。
孟追对顾凡……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么？
他该不会一直误解了孟追的意思？
但他没能想个仔细，孟追的下一个动作就足以让他的认知和感官所受的刺激都到达一个顶峰。
孟追抓着他的手臂，微微侧过脸，嘴唇不偏不倚，正好贴在了他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好跟我一起被虐（狗）了吗
谢谢宝宝们的支持，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