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烊：“……”
他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无视周围人频频递来的好奇目光，假装自己不认识他。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姜破出现。
见到他，宁烊第一次感到心里一松，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
不过面对姜破，宁烊是绝不可能将这个错觉表现出来的。他嘲讽道：“这么慢，你用爬的？”
姜破哼笑一声，把手里打包的三杯奶茶给了裘顺一杯。
裘顺笑嘻嘻接过，“啪”得一声把吸管戳进奶茶用力嘬了口：“谢破哥，那我先走啦！烊哥明天见！”
？？
宁烊眼睁睁看着裘顺收了某人的贿赂离开，心里一万个问号。
“他妈管得严。”大概是他脸上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姜破破天荒解释了一句。
宁烊：“……”
裘顺家里管得严，胥宏宇要准备作文比赛，俩好基友都腾不出空来。
宁烊无语凝噎，半晌指着自己道：“所以你这是抓壮丁？”
姜破毫无愧疚地点了点头，甚至还饶有趣味地反问：“不然呢？”
“……再见！”宁烊冷着脸转身就走。
姜破靠着站牌，好整以暇地目送他走出三米远，然后停住不动了。
宁烊：……大爷的，学校附近就这一个公交站台！
他绷着脸，原地冷静了足足两分钟才转身往回走。
“巧啊，小烊烊~”姜破贱兮兮笑出了声。等宁烊走近，他才伸手把奶茶递过去，不由分说怼到宁烊嘴边：“来来来，尝尝哥买的新口味。”
宁烊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偏头躲开：“不要。”
姜破瞥了眼吸管，夸张地“噫”了一声：“我可不喝别人嘴巴碰过的东西。”
“……”操。
宁烊额头青筋直跳，当场就想让他和大地来次摩擦起热。
但碍于周围吃瓜群众太多，宁烊不想再次被揪进派出所听几个小时的教育，只好忍了下来。
他接过奶茶，一脸“我他妈为什么要回来”的遭瘟表情，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了一口：“……”
“怎么样，好喝吗？”姜破问。
“……蛋糕忌廉珍珠巧克力奶茶，全糖，你不怕得糖尿病吗？”
过分甜腻的味道在舌苔流连不去。
宁烊眉头打结。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甜品，更别说这种看着糖分就很高的饮料。
但姜破似乎很喜欢，他手里那杯已经喝空一半了。
“我觉得挺好喝啊。”姜破一口气吸了五六颗珍珠上来，说道，“小伙子，生活已经这么苦了，还不让我喝点甜的中和一下？”
“……”宁烊无言反驳，心说你花的钱，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又等了几分钟，一辆公交车终于顺着车流从前面的红绿灯路口拐过来。
站在前面不远处的陈瑶和罗雨婷挥手告别，然后转过头冲他俩挤了下眼。
姜破收到信号，拽着宁烊就往前冲：“速度，罗雨婷要上车了。”
“别拽，我看见了！”
“让让啊让让，这里有个腿脚不好的，都让一下！”
“哎操，兄弟你别挤了，裆老往我腿上撞是几个意思，告你性骚扰啊？”
“……你脑子才有病！”
……
“腿脚不好”的宁烊被他拉着强行挤进人流，周围一群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反正都不如他身后这位猛士骁勇善战、能打会骂。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反正背后总有一只手撑着，不抛弃不放弃，硬是在这种等车高峰时期把他塞了进去。
由于人太多，宁烊只能和姜破一前一后站在门前的黄色台阶上。因为位置狭小，他能清楚感到自己后背顶着一个宽厚的胸膛，随着车厢颠簸不时摩擦碰撞。
这感觉着实有点不自在，他犹豫了下，趁拿公交卡的时候换了个姿势，贴着姜破转了个身。
两人顿时变成了四目相对：“……”
宁烊有点后悔，这他妈还不如不换呢！
“帮哥掏一下钱。”姜破说，“在右边校服口袋里。”
他左手举着奶茶，右手擦着宁烊耳廓去抓后面的栏杆，微微前倾的肩胛几乎挡住了宁烊的全部视线。
属于姜破身上独有的气味源源不断扑面而来，强势而汹涌地将他笼罩其中。
“宁小烊？”姜破低声叫他，“愣着干嘛呢？”
他们周围的学生都买过票了，售票员略带怀疑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提醒道：“临弯路上车的同学还有没买票的吗？”
“……”宁烊耳朵尖微红，伸手把自己的交通卡递过去，“绿城兰园，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