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拉过宛皖,让她站在自己的身后。宛皖看到他的瞳孔微缩着,像是在压抑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情绪。
他看向宛皖,像宠孩子似的,嘴角噙着笑意轻轻的拨开宛皖刚刚低头垂下几缕的发丝,手指有意识的按了一下她微张的嘴角。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在这里乖乖的待一会,我去去就回来。”
转头对一旁的抬头看天的张然说道,“麻烦老师帮我暂时照顾一下我的女朋友。”
张然点头。
“安总,我可以一个人回家。”宛皖的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她拼命地想要挣脱安风给她营造的暧昧缠绵的氛围。
“好女孩是要听话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住他黑亮的双眸,只剩下一片柔和的阴影,他再度吻了吻她的唇/瓣,像最深情的伴侣一般。
“乖,等我。”他揉了揉的她的头发。
宛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顶:头迟早是要秃的。
走廊中只剩下张然和宛皖,两人大眼瞪小眼,宛皖眼巴巴的看着张然,心中还是默默的祈祷张然可以带自己去看看安金铭。
她真的很担心安金铭,担心中还带着几分愧疚,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鲁莽带给了安金铭巨大的尴尬,成为了这次事件的导火线。
重生回来后,想要救安金铭的事情倒是没有一丝的进展,其他纷繁杂乱的事件和人越来越多。
事情越来越复杂。
张然轻轻的叹气,他看向宛皖,无奈的摇摇头,按下电梯,示意她跟着来。
宛皖抬起眼,暗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太好了,她握了握拳头。
电梯指向了顶层八楼,张然绅士的按着电梯的开键,让宛皖先出,然后捧着康乃馨慢悠悠的出来,他走在宽敞明亮的走廊,脚步缓慢,像是极不情愿一样的在磨蹭着。
宛皖紧闭呼吸,也慢慢的跟在他身后,不敢催促他,深怕他突然后悔,她用手拉着嘴角,努力不让它们上扬。
不一会,张然走在了前头,他回头,那个安风的女朋友正四处张望着,看来是在记路线。他叹气,摇了摇头。只希望今晚过去之后会再恢复风平浪静。
宛皖看到他似乎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像是后悔自己的决定似的,他连忙上前,再也不敢耽误时间。
“张哥,你可回来了。”小水隔着门玻璃看到了捧着康乃馨的张然,立马上前。她有些奇怪看了一眼宛皖,宛皖尴尬的朝她笑。小水当作没看见。
“安大大现在睡了。我家人打电话说是有急事,我要马上回去了。”
“那快走吧,被耽误了。今天谢谢你的照顾了。”
“没关系,我其实才要说对不起,我……”小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红着眼睛哽咽着。她低着头朝张然迅速的微微鞠了一下躬,然后转身飞奔,走廊传来清晰度奔跑声和压抑着的哭泣声。
张然微微的叹气,他示意宛皖坐到一边椅子上,自己开始寻找着插花用的花瓶。宛皖趁着张然转身时刻她静静的走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安金铭。
他安静的闭着眼睛,栗色的头发散乱的铺在淡蓝色的枕头上,原本像白蜡一像雪白脸颊布满的青青紫紫的伤口,尽管这些伤口在医生的护理下有所好转,但还是淤青红肿。他与床构成一幅病弱的美少年图。
他皱着秀气的眉,难耐疼痛般的不时的抽气,抽气的时候又牵扯到嘴角的伤口,他的睫毛像蝶翼一般迅速的抖动,仿佛下一秒就会醒。宛皖看到一旁有冰袋,立马上前拿起,然后轻轻的敷上。
突然,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茶色的瞳孔像猫一样盯着她。宛皖微微的向后退着,放下手中的冰袋。
“你怎么来了?”他问她,再冷静不过的声音,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冷漠、无视。
宛皖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他果然讨厌自己了。
他噗嗤一笑,像是扯到伤口一般,他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宛皖立刻递上冰袋,“我刚刚演得像不像?够不够冷漠?”
宛皖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你不是我粉丝吗?我接下来要演《危楼》,在里面演一个孤僻、高冷的神秘人。”安金铭调皮的向她眨眨眼,又再度牵扯到眼角的伤口,宛皖连忙起身再次递冰袋给他。
安金铭坐起身来,他中气十足的向一旁忙碌的张然叫道“张哥,小水呢?王助理怎么还不到?他不来的话,小水怎么回家?”
“助理又辞职了。”张然苦着脸走向安金铭。
我的机会好像来了,宛皖盯着张然,眼睛发着晶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