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恨不得生啖了旁边的女子。
他忍着，又转身对姜云离拜了拜，道：“师尊，是望岳考虑不周，还请师尊见谅。”
姜云离见他终于不跪着求人了，道：“无事，便下去吧。”
两世一来，这是姜云离第一次见到赵望岳如此狼狈，一向都是巧言善辩的他将人挤兑到绝处，现在却完全被柳玉然说得无话可说。
姜云离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些傻，看透了外面的人，却忽略了身边的人。
比如，秀雅从容如柳玉然，也有如此急智的时刻，一张利嘴也会挤兑人。
赵望岳朝着姜云离拜了拜，暗瞪了柳玉然一眼，便转身离去，那身影格外的决绝，在黑暗中带着几分肃杀之意。
漫漫黑夜，并无皎洁月色，唯有屡屡微弱的火光。
此处，只剩下了姜云离和柳玉然二人，一时又恢复了无边的寂静。
“小心赵望岳。”
“小心二师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似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惊愕，心道：我师尊/徒弟看出了什么吗？
柳玉然等了片刻，没听到姜云离的解释，她才缓缓道：“昨天，在战场之上，我看到二师兄靠近了赵涿光，似乎想救他。后来，因为一点点意外，误杀了赵涿光，二师兄……他才杀掉他的父亲。并非，他对外人所说的大义灭亲，而是被迫为之。”
那一点点意外，就是她造成的，她没有特意提出来，不清楚以师尊的性子，能不能接受她算计赵望岳弑兄。
这里虽是修仙界，却因着和凡俗太近，修仙人也沾染了人的伦理道德。
姜云离：“嗯。”
前世赵望岳就有这份狠心，不是对着赵君德和赵涿光，而是对着他姜云离。
柳玉然见到姜云离不讨厌，这么沉默地看着她，好像是等着她继续说，莞尔一笑，道：“还有，入宴会之前，我去关押赵氏余孽的地方走了走，发现二师兄与赵涿光虽为兄弟，却因生母不同，在赵氏的地位有着云泥之别。赵氏嫡系子弟欺负过他的人不少，直到二师兄拜入师尊你的名下，他们才渐渐收敛了起来。”
想起赵望岳刚刚跪在地上，找姜云离就赵氏嫡系弟子的模样，她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哂笑道：“这些嫡系弟子对二师兄的所作所为，可配不上二师兄的‘善良’。”
这种以德报恩的圣母情怀，她想，赵望岳身上没有的。
那么，他大度地以德报怨，必定有所求。
姜云离：“嗯。”
柳玉然：“……”
她说这么多，就换来一声“嗯”，确定明白她说的意思了吗？
柳玉然道：“师尊，我的意思是，二师兄种种不正常的言行举止，显露了他心里有所图谋，而且图谋甚大，刚刚你拒绝了帮助他，恐怕他怀恨在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心道：我是让你多提防他！
姜云离抬眸望了过来，道：“今日你有些活泼。”
这么直白的对上赵望岳，不像她那冷静的性子，带着几分少有的活泼，倒也在意料之中，现在的她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看似凉薄，却又热血。
柳玉然暴躁了，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她说这么多，感情白说了。算了，师尊提醒她注意赵望岳，他自己也清楚赵望岳的古怪。
赵望岳的图谋吗？
姜云离沉思着，赵望岳恨他不帮助，也许……这就是前世赵望岳动手陷害他的原因吗？还是图谋背后的算计才是原因？
气氛凝滞了下来，就在他心冷下来之时，一双细白的手将小铃铛递了过来。
柳玉然道：“镇魂铃，物归原主。”
这一刻，姜云离一下想到了宴会之上，众人是如何夸奖柳玉然驱除雾瘴的，又想到了孔之洵媚好的脸色，脸色刷地沉了下来，道：“给你的，便收着，无需归还。难不成还怕旁人误会了不成？”
柳玉然：“……”
她没说错话吧？怎么还莫名其妙地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姜云离：给你，给你，都给你！以后只准收我的东西，不准收其他不怀好意的野男人的！
柳玉然：无语！没有别的野男人赠我东西！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师尊姜傲娇，智商正常，情商“感人”。
第27-41章，这十五章的细纲是在病中列的，有点一言难尽，但是终于坚持着快写完这一小段了。下面，回到师门之后的剧情，我会认真理顺细纲，大家可以期待一下。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