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掌柜张目结舌说不出半个字来辩驳。
眼看就要被扫地出门，急吼吼的从地上爬起来，“我是卫姨娘的亲哥哥！”
“你不能赶我，我妹妹给陆家添了一儿一女，我是……”
他神态癫狂，看起来是想不开了。
也难怪，他欠着赌场的银子，又丢了饭碗，更可怕的是，可能再也当不成清闲又气派的掌柜的了。
“我在这个铺子干了多少年！你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就想赶我走？你算什么东西？”
“你配吗？你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你个……呜呜呜……”
卫掌柜还要说，还想骂，直接被李掌柜拿抹布堵住了嘴。
“东家，我这就找人把这家伙捆去见老爷，别让他在这儿脏了您的眼。”
李掌柜吆喝着几个伙计，把他给按住捆了，那卫掌柜依旧挣扎个不停，耿着脖子，瞪着眼睛，目眦欲裂，口不能言犹自呜呜呜哼唧个不停。
想来都是些没意义的废话。
宋歆不想听，她转头叮嘱李掌柜“送他去见父亲之前，跟卫姨娘打个招呼，让她也好有个准备。”
卫姨娘也是个倒霉的，摊上一家吸血鬼，早些年，为了供这个哥读书，她被家里买去当了歌女。好不容易熬出头，给陆老爷当了妾，没过几天好日子又被盯上。
这次卫掌柜亏空的数目太大，希望她不要上赶着往枪口上凑。
“东家，那三柱结算法……”
“等我回去整理个章程就给你。”
宋歆叫他别着急，回座位上坐下，“在场的都是我陆家的人，我知道，有人觉得店里吃不吃亏赚不赚钱的和自己没关系，反正工钱照拿不误。”
“都别急着否认，各扫门前雪是人之常情。”
“但是，”宋歆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认真道:“陆家需要的是手脚麻利，知分寸懂进退的伙计，而不是只会干活的聋子哑巴！”
又抛下个爆炸性消息:
“以后都好好干，你们干的活儿和店里的收入息息相关，所以，店里的收益也就和工钱挂钩。”
下面顿时炸了锅，也顾不上压低声音了，喧哗起来:
“啥子是息息相关啊？”
“你个傻子，就是说，以后店里赔钱了咱们工钱也就少了。”
“这，这不讲理啊！”
“可不是，这是什么少东家，这就是剥皮拆骨，吸咱们的血啊！”
……
歪招！歪招啊！
李掌柜看着一帮愤愤不平的伙计，心里焦灼，这人心乱了，还怎么干活！这个小姐，账做的好，可真是半点都不懂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