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日子乖着呢,郑妈妈不信可以问雪梅,再不行去玉笙院把刘妈妈和张妈妈叫来,她们都能给我作证的。”
席瑾蔓一脸等着夸赞的表情,逗得郑妈妈笑个不停,后边席瑾蔓又说了好些都郑妈妈的话,直让郑妈妈眼角的褶子都又多了几条。
隔了两间房的周氏正灵巧地快速拨着算盘珠子,听着传来的欢声笑语坐不住了,也没有心思再看账,便打发了管事婆子明日再来。
“小泼猴,尽知道来打扰我做事。”周氏隔着门便开始抱怨,不过话语里净是笑意。
“娘,您可别冤枉女儿,女儿一直坐在这儿没动过呢!”席瑾蔓喊冤,往旁边挪了挪,让娘亲在自个儿旁边坐下。
见娘亲虽笑意盈盈,可眉头微蹙,怕是心里藏着什么烦心事,席瑾蔓便伸出手,在娘亲额间穴位上轻轻揉按。
周氏摆摆手,示意女儿停下。
“正好有些话要和你说说,来得倒正是时候。”
郑妈妈见状便知母女要讲些悄悄话,识相地主动退下,顺带着将屋子里的丫鬟都招了出去。
周氏听见了关门声,犹豫了一瞬,这才开了口:“听说你今日去了你四叔那儿?”
“是啊,我去找四叔玩儿去了。”席瑾蔓面上一脸坦然,理由也是讲得理直气壮,反正大家都觉得自己爱玩,那自己找四叔除了去玩,还能是去做什么的。
不过实际上席瑾蔓心里头虚着呢,她知晓爹爹定是不喜自己常去找四叔的,就是不知道娘亲是什么态度。
周氏听到女儿的话,眉心皱的愈发紧了:“榕榕怎么不去找茹姐儿她们玩?”
“昨日大伯母太过分了,茹姐姐也不是个好东西,昨日我还看到茹姐姐给大伯母使眼色呢!”
席瑾蔓心知娘亲这是不太乐意自己去找四叔,让自己去找别人玩儿呢。
不过席瑾蔓想着,若是绝了娘亲让自己去找堂姐堂妹玩的心思,说不得就同意自己和四叔玩了,因此席瑾蔓说起大伯母一家的坏话来毫不客气。
“什么?你大姐姐……你可有看错?”周氏一脸惊讶,有些不信。她不喜大嫂梅氏,对大房的几个侄子侄女儿却还挺喜欢的。
大姐儿蕙质兰心,善解人意,好些时候大嫂找茬,还是大姐儿给拦着的。周氏也知席瑾茹有些心计,不过看着为人处世还挺拎得清,半点儿不像她娘亲。
周氏觉着或许是女儿弄错了,大姐儿或许是正阻止她娘亲呢。
席瑾蔓耐着心思,一点点儿跟娘亲回忆起曾经的事,边还指出席瑾茹是如何做了推手,又坐收渔翁之利的。
只消简单说个两三桩,让周氏将信将疑,再略一提其他几桩事儿,周氏心里起了疑再去看那些事儿,哪里还用得着席瑾蔓多说什么。
周氏没能觉察出席瑾茹心思不纯,主要还是相处过少的原因。
曾经大爷未过世,周氏便不喜梅氏,甚少同她见面,后来大爷过世后,梅氏说话更是阴阳怪气,觉着国公府住着不如娘家舒坦,因着没人会出面约束她,每年倒有大半年时间住娘家去,周氏崔氏便与大房感情更加疏远。
倒是席瑾蔓,成日里爱往几个堂姐堂妹那里跑。
就方才席瑾蔓说的那几桩事儿,有好些还是上一世和席瑾茹撕破脸皮后,周氏自己悟出来的,席瑾蔓不过是提前说出来了罢了。
周氏脸色不太好看,这事儿还仅是推断,得再仔细查一查,不过周氏心里信了大半,遂也不再提让女儿去找几个姐妹玩的事儿。
反正原就是大房的闺女,周氏除了有些隔应,倒也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你去找你四叔,娘这心里头总有些不安。这话也就我们母女两个私底下说说,你四叔征战多年,手里不知握着多少条人命,谁知身边有没有被什么不干净的跟着。
万一你四叔煞气重没什么,连累到你可怎么办。再说伤人性命终究是有损阴德的事,榕榕听娘亲话,少去找你四叔。”
“可……可是四叔,上战场杀敌是为保家卫国啊!”席瑾蔓一脸惊诧地看着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