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头埋得更低,沈栗下手更重,实在受不了的卫铭猛地抬头,觉得他简直是欺人太甚,带着半分羞涩半分悲愤道,“你摸我作甚!”
沈栗重重叹了口气,将卫铭扶起来,对他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卫铭迷糊地问:“你可惜什么?”
沈栗道:“我发现你根骨极好,是块练武的料,只是没有从小练起,有些可惜了。”
“你摸我,就是为了看我骨骼好不好?”卫铭惊骇地问。
沈栗狐疑地问:“不然你以为我摸你是为了什么?”
“……”卫铭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的,可每次在沈栗的问题上,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他有些怄气地想,看来自己这辈子还真是栽在沈栗身上了。
卫铭没好气地瞎编道:“我还以为你是在给我摸骨算命。”
沈栗摇头道:“我师父倒是会,可惜我不会。”
卫铭问:“那你师父可曾给你算过。”
“算过。”
“你师父怎么说?”
“他说我活不过三十岁。”
卫铭愣了愣,才忆起沈栗身中剧毒,在原本的剧情里就活不过三十岁。
紧接着系统也对卫铭说,沈栗是绝对活不过三十岁的,他所中的毒是没解药的。
心里骤然一紧,卫铭连忙攥住沈栗的手掌,紧张兮兮地问:“那你现在多少岁?”
“二十五。”
卫铭蓦地松了口气,露出笑容,用夸张地语气道:“还有整整五年,我们还能做好多事。”
“我们?”沈栗微怔,“你会一直陪着我?”
“嗯。”
“为何?”
卫铭冲他傻笑,目光灼灼,带着连卫铭自己都没发觉的炙热。
“只因我心悦于你。”
冥冥黑夜,万家灯火暖在心,两人携手走到河边坐下,卫铭脱了鞋袜,将赤脚探进河水里,微凉,潺潺河水在指缝穿梭,他靠在沈栗肩头,此刻的他无比庆幸,自己能够来到这个世界,能够陪在沈栗身边。
沈栗爱不爱他,其实不大重要。
他需要他,就足以。
夜凉,河水也凉,卫铭的脚也凉,但他心暖暖的。
卫铭犯馋,低头从袖子里掏出了块菊花饼,这是刚听戏时顺手带出来的。
“你吃吗?”卫铭问。
“不吃。”
既然沈栗不吃,那他就只有吃独食了,将菊花饼放进嘴里,舌尖尝到了一股清香。随着他的咀嚼,腮帮子鼓鼓的,沈栗侧目望去,瞧见他垂着眸,专注啃食,说不出的可爱,像只小老鼠。
沈栗颔首,忍不住笑出声来,发出愉悦的笑声。
卫铭吃惊地望了过去,并不明白沈栗为何要这种情况下笑出声来。
他拢了拢袖子,有些无措,“你笑什么?”
“心情好。”
卫铭也傻笑起来,嘴角差点没咧到耳根子上。
沈栗问:“你又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卫铭一边笑,一边摇头,“大概是听到你心情好,我心情也忽然变得特别好。”
沈栗笑骂:“傻瓜。”
清冽的河水倒映着两个傻瓜的影子。
不知何时,卫铭悄然入睡,披了一身月光和沈栗的外衣。
一白一红,交相辉映,竟是这河边最美的夜景。
在半梦半醒间时,河边似乎还回荡了沈栗的声音。
“我也是。”
这句话,大抵回答的是之前那句
——只因我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