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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江延(1 / 2)


《声音》节目是现场直播。

今天是初赛阶段的最后一场晋级赛,赛制规定是七十进四十,每个人只有一首歌的机会,决定自己是晋级或是淘汰,没有待定名额。

成功晋级的四十名选?,四位导师在比赛时会自行评分,在所有人都表演完之后,由主持人公布晋级选?最终的分数。

排名在前二十的选?拥有自主选择导师的权利,余下的二十名则是由导师被动选择。

节目的赛制严格,越往后面越残酷,一次也是林窕他们几个人头一回在现场看比赛。

在看到一些在微博上人气很旺的选?直接被淘汰时,心里难免不为胡杭杭捏了一把汗。

每个人表演的顺序都是按照官微之前公布的人气榜排名,从高至低,依次表演。

胡杭杭参加节目之后人气高涨,是第十位出场表演的。

胡杭杭的台风一向很稳,次他在老师的指导下,改编了下十分流的一首民谣《岁月》,加入了自己偏摇滚的风格,后期和声却是采用了比较独特的国乐编钟。

一曲结束,现场的歌迷完全的沉浸在这首歌里。

舞台上斑驳的灯光最终形成一道光柱落在胡杭杭身上,他站在那里,与光同生。

……

最终七十位选?表演结束,胡杭杭以总分第三的成绩晋级了下一场比赛,并且成功去到了自己想去的导师战队。

节目直播结束之后,胡杭杭原先是想着和江延他们几个人去吃顿夜宵,但是在回到后台之后,他才得知等会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吃饭的事情只能推到了下一次。

六个人从录制现场出来时,已经是凌晨,市中心的街头依然灯火通明,林立的高楼大厦灯光粼粼,灯红酒绿的建筑,整座城市犹如一座不夜城。

夜幕来袭,街巷吹来温凉的风。

林窕抬手搓了搓裸|露在外的胳膊,下一秒,肩上却忽然落了件带着温热气息的黑色外套。

熟悉的牌子和样式,几乎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衣服。

她抬眸看着站在一旁的江延,依旧是熟悉的白衣黑裤,修身玉立,像是一道浑然天成的美景。

“我们现在去哪?”林窕把胳膊穿进袖子里,白皙细长的?指露出来,多出来的一截衣袖全堆在手腕处,宽大的衣摆直直没过大|腿根。

江延看了她一眼,自然的伸手替她卷了卷衣袖,夜色在他的尾睫打下一侧阴影。

“先去吃饭。”他轻声说。

-

市中心的不乏凌晨还在营业的餐馆商铺,关澈在大众点评上找了几家口碑不错的店。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离里最近的海底捞,只是他们没想到,现在这个点海底捞竟然还有人在排队。

关澈去找服务员拿了号,余下的人在服务员的安排下,拼了两张小方桌坐在外面。

海底捞以贴心服务著称,顾客在等位时,他们会提供许多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

最常见的就是叠星星、象棋和纸牌游戏。

人多点的还会提供像狼人杀和谁是卧底种大型桌游。

六个人平常在学校就用脑过度,时候对于需要动什么脑筋的游戏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想简单点,拆了三副牌准备斗地主。

本就是随便玩玩,也没有规定什么人多人少,只是说谁输得最多,谁今天请客。

三副牌摸完,孟昕是明面上的地主,在其余五个人中,还有一个抓到了红桃三的人是潜藏的卧底,负责帮助地主取得胜利。

林窕抓牌有个习惯,喜欢将牌按照牌面的大小,依次从左至右放置。

江延坐在她右手边偏上点的位置,借着身高的优势,局之后随便扫了眼,便看到了她放在最右边的一张红桃三。

“……”

他目光稍一停顿,便将她手里的牌记了个七七|八八。

大半场玩下来,江延不动声色地给林窕过了几次牌,林窕凭借着他的掩护,也一直没被当成卧底。

孟昕是地主,刚始的时候?里的牌还不算差,只知道后来被徐一川和宋远乱七八糟截了几次牌之后,剩下几张单牌,牌面有小有大,不是很好出。

她放了张最小的梅花八,笑道:“我说我个卧底你是不是藏得太深了点,我一局下来,就没看出来到底谁是我的人。”

?握红桃三的林窕:“……”

几圈转下来,孟昕?里是剩下一张花人Q,林窕?里除了一张红桃三之,还有一张梅花十和一对方块二。

关澈一直在林窕和江延之间犹豫谁是卧底,但不管怎么样,孟昕?里只有一张牌。

再三琢磨之后,他甩了一对A出去。

此时桌上只有江延和林窕?里的牌能大过关澈的牌,而按照出牌顺序,应该是江延先出。

江延垂眸看了眼手里红彤彤的一对二,默默收起了牌,面不改色道,“过。”

林窕心里一喜,丢出一对二,在没人能接牌的前提下,丢出了自己藏了一局的红桃三。

孟昕惊喜的呀了声,接住了牌。

地主和卧底取得胜利。

“窕妹你个潜伏工作做得真是好。”徐一川洗牌的间隙,感慨了句,“亏我还以为延哥是卧底呢,防了他一整局,没想到你才是。”

林窕笑了笑,“为了不让你们发现,我把四站三拆成了三张丢出去的。”

“厉害厉害。”

一旁深藏功与名的江延默默端起纸杯喝了口水。

……

接下来连着几局,林窕不是地主就是卧底,一次都没拿到过平民,江延回回都给她打着掩护。

徐一川和宋远看不出来,关澈却是看出了一点端倪,每局只要是最后关头,江延总是选择不出牌或是用很小的牌给林窕过牌。

最后一局的时候,关澈是地主,江延拿到了卧底牌。

关澈的牌不是很顺,倒是江延的牌挺顺的,甚至开局没多会便自爆了身份,把红桃三丢了出去。

卧底身份暴露,其他人便毫不留情面的始堵他们两的牌。

出到最后,关澈?里只剩下三张牌,一对七和一张八,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江延手里应该还有张红心A,此时出牌权也在他自己?里,胜利在望,他几乎没有犹豫地丢出了一张八。

出完牌后,关澈看了江延一眼,提醒道,“该你出了。”

“嗯。”江延几乎没有考,将?里最后一张牌扣在桌面上,语调无波无澜,“过。”

关澈:“……”

我他妈好难。

结果自然是作为平民的林窕她们几人取得了胜利,输了一整晚的关澈暗骂了声,眼疾手快的抓起那张江延还没来得及丢入牌堆中的牌。

果不其然。

是一张红心A。

“我就说呢,怎么回回到你,出牌就不对劲了。”关澈把牌掀丢在桌上,笑骂道,“搞了半天,你压根就不是地主的卧底,你就是林窕一个人的卧底。”

“……”

计谋被拆穿的江延丝毫未觉得窘迫,往后靠着椅背,懒散一笑,“我不是觉得一比八小么。”

“……”

关澈还想说些什么,徐一川打趣道,“澈哥你快别说了,我今天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延哥有女朋友,而你没有的原因了。”

关澈:“……”

闹到最后,一顿请客的人从关澈变成了江延。

-

那天之后,七人小分队又回归到各自的生活里。

宋远要报考的湖城警官学院历年来理科的录取分数线都在五百分左右,而他在学校的几次模拟考试都徘徊在四百八十分左右,很少能有过五百分的时候。

为此,宋父给宋远请了一位金牌高考讲师,平时晚自习和周末的时候,他都在家里学习。

徐一川出国的事情已成定局,徐父徐母怕他去国外交流有障碍,平时都在抓着时间给他补英语。

《声音》赛程过半,胡杭杭从海选到一百、一百进七十,七十进四十,一路挺进了最后的全国二十强。

临近高考,孟昕父母减少了出差的频率,孟母有时间就会给孟昕送一些补汤,周末还带她出去放松放松。

关澈的导师带领团队参加了国内的机器人大赛,作为实验室的新人,关澈整个夏天几乎都泡在实验室里。

从一模到三模,林窕的分数一直稳定在七百二十分左右,对于她的学习和生活,林父林母一直都没多费心。

因为不管有什么问题,江延总在第一时间解决了。

……

高考前一周,林窕生了一次大病,在医院躺了三天。

最后一天夜里,林窕在睡梦中途醒了一次,看见江延站在窗前,?边放着烟盒和打火机。

月光盈盈,他的背影萧索孤寂。

“江延。”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站在窗前的人影身形一顿,接而转身走到病床边坐下,声音有些疲惫,“怎么了?”

病房里没有灯,只有从窗口倾泻进来的寥寥月光,林窕的眼睛亮堂堂,“你怎么没有回去?”

几天她生病在医院,白天是江延陪在身边,到了晚上方仪宋和林咏城会来这里。

今晚方仪宋临时有事,等她睡着后,叮嘱护士多关照,先一步离了医院。

林窕知道方仪宋离开,只是不知道江延还没回去。

江延垂眸,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低声道,“我一直都在这里。”

从林窕生病到现在,他除了回去换衣服,基本上都没离开医院。

“你是不是好久都没睡觉了?”林窕伸出手,指腹压在他眼下,“黑眼圈很重。”

“我没事。”江延握住她的?,指腹摩挲,“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

林窕嗯了声,刚要闭眼,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坐起身,将被子掀一角,软声说,“你也一起睡会吧。”

江延想要拒绝,林窕没给他拒绝的机会,“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他看着她,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病房的床是单人床,两个人躺一起有些拥挤,林窕埋首在他怀里,轻嗅了嗅,没闻见烟味。

“没抽烟呐。”她轻声问。

江延一只胳膊被她枕在脑后,?指卷着她的细发,沉声道:“没抽,病房禁烟,我也不抽烟。”

“嗯。”林窕阖着眸,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像是撒娇更像是安抚,“别担心,我没事的。”

江延心里像是被戳了一下,酸酸涩涩的。

他伸手将人搂得更紧,哑声说,“睡吧。”

回应他的是林窕逐渐平稳的呼吸。

窗夜色浓,月影星移,蝉鸣不绝。

天要亮了。

-

六月最重要的那两天过得像梦一样。

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结束,学校像是解了封禁的监狱,有人大笑大闹,有人失声痛哭。

无论结果如何,地狱般的一年总算在这一刻盖上了结束的印记。

教学楼飘落的碎纸如雪花一般,主任在楼下大吼着哪个班扔的,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再听他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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