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被三个哭声吵醒,这感觉简直是太糟糕了。
烛台切光忠穿戴整齐,腰上也跨带着自己的本体,一身黑西装宛如夜店牛郎,目光平静地看着跪坐在走廊上落泪的宗三左文字,以及哭到打嗝的狐之助。
嗯?还一个哭到断气的人呢?走廊上怎么只有两个哭包?
他走到宗三左文字的身边,这才看到被宗三的身体遮挡住的大洞,第三个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听声音像是个女人。
烛台切光忠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应该是本丸的新审神者。
于是,他问道:“怎么回事?审神者怎么躲在走廊底下,你哭什么?”
宗三左文字抽抽搭搭,哭哭啼啼地说道:“我只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是如此悲哀而已。至于审神者……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自己摔下去的?
烛台切光忠的目光有了一丝波动,惊异道:“那怎么不赶紧把她捞上来?”
狐之助哭道:“审神者大人不愿意出来!”
“……”
烛台切光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干脆下了走廊,半蹲着朝浮竹瑞叶说道:“审神者大人,宗三不是故意吓你的,你先出来吧,有话好好说。”
哭了好几个小时的浮竹瑞叶也有些累了,她停止了哭声,抽了抽鼻子,躲在黑暗里不去看他:“没什么好说的,你别凑这么近,离、离远点,你们都离远点。”
烛台切光忠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努力柔和了自己的表情,唯一露出来的金色眼眸也带着许些温和,朝少女伸出了被黑色手套包裹着的纤长五指,柔声劝道:“审神者大人,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今后我们便是你的所有物,请不必害怕。”
浮竹瑞叶真是被他逼的受不了了,脱了只鞋扔过去,喊道:“都说了离远点!再不走我要砍人了!”
那只鞋经过720度的旋转,快准狠地啪叽一声砸到烛台切光忠的脸上。
宗三左文字讶异地捂住了嘴,狐之助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烛台切光忠脸上的带土的鞋印半天说不出话。
烛台切光忠目光一下子下来,伸手就要去抓浮竹瑞叶的脚,想将她直接拖出黑暗。
这种月黑风高,两男一女一兽的场景下,烛台切光忠简直就像是个图谋不轨老变.态。
见势不妙,狐之助灵关一闪,想到了时之政府给它看过的审神者资料。
它连忙出声阻止道:“等等!烛台切大人!能不能、能不能请乱大人过来一趟?”
烛台切光忠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了狐之助。
此时,天刚蒙蒙亮。
天边云朵压着的金光一点一点清晰明亮起来,照亮了蔚蓝色的天空,照亮了满是嫩草的土地,也照亮了崭新整洁地房顶和地板。整个本丸散去了死气沉沉的废弃感,宛如获得了新生一般,就连浮竹瑞叶踩出来那个大洞都已经复原,完全看不出曾经坏过。
本丸内的树木重新稳稳扎根,树枝上也抽出了嫩绿的新芽,片片树叶层层叠叠,郁郁葱葱。
在此刻,本丸真正地呈现出了以往的繁茂与大气,真正有了“环境绝佳”的模样。
早上起床的各位刀剑付丧神们纷纷整理好自己的床铺,在看到庭院内重新生机勃勃的植物及流淌着干净水流的假山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快看!本丸终于变成原来的样子了!”
小孩子模样的刀剑跑下走廊,欢呼雀跃地蹲在湖泊前,用手去捞湖泊里的水,然后将手心中那一点点泉水泼到身边刀剑的脸上。
有了一个带头,其他的孩子也玩起了泼水的游戏,开心地不得了。
突然,一头黑色短发,面色沉稳的药研藤四郎环顾四周,问道:“你们有谁看到乱了吗?”
经他这么一说,小孩子们才发现有个同伴不见了。
就在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五虎退迟疑地举起手,说:“不久前,烛台切先生和狐之助来了一趟我们的房间,带乱离开了。”
“诶?真的?”
“我们都没发现诶!”
“是因为昨天晚上是在睡得太舒服了吧?”
“是诶,好久都没有睡得那么舒服了,新来的审神者灵力很强大呢。”
短刀们议论纷纷。
本丸里面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充盈的灵力攻击了,对于他们这些通过灵力来活动的刀剑付丧神们来说,没有灵力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每天都活得十分辛苦,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像是有一个人掐着他们的咽喉,完全睡不安稳。
但是昨天半夜时,因为审神者的到来而潜移默化改变整个本丸的灵力滋润了每个刀剑付丧神的身体,睡梦中的刀剑睡得十分香甜,醒着的刀剑们也感觉到了久违的力量。
而此时此刻,短刀们口中“灵力强大的审神者”正端着杯热茶默不作声地坐在大厂间里,安安静静地相当个空气。
原因无他。
在这大厂间里,除了穿着可爱小裙子的乱藤四郎之外,还有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进来摆放的烛台切光忠。
浮竹瑞叶忍不住又往乱的身边蹭了蹭,待在小姐姐的身边还是让她比较有安全感。
“瑞叶大人还真是粘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