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竹瑞叶这么一晕,倒是直接晕到了傍晚。
她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是躺在走廊上,而是安安稳稳地睡在了二楼的天守阁。
想起之前离自己距离极近的俊秀面孔,浮竹瑞叶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泄气地重新趴回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团。
该说还好这里的男人还有点良心,不会放任她倒在地板上不管吗?
哎……中饭没吃,晚饭也没吃,好饿啊。
现在应该是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吧?走廊上房间里肯定都是男人了,还是等晚一些再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东西吃吧,再不济、再不济她还看到耕地那边有种番薯,自己烤两个来吃垫垫肚子也行。
“咕……”
浮竹瑞叶又把自己团小了一点,压着肚子,让它别一个劲地叫不停。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来人轻手轻脚地跪坐在幛子前,还极其礼貌地扣了两声门框,问道:“主上,请问您现在醒了吗?”
听这个声音,似乎是自己没有见过的男性。
浮竹瑞叶从被窝里面探出个头,道:“已经醒了……”
“那我就进来了。”
说完,门外的人拉开了幛子,一股浓郁的饭菜香从那边飘过来,对于她这种饿了一天肚子的人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诱.惑,浮竹瑞叶的肚子又叫了一声,她眼巴巴地缩成一团看着男性手里端着的饭菜,默默咽了咽口水。
啊,好想吃ˉ﹃ˉ
亚麻色短发的男人托着托盘就要往里走,浮竹瑞叶心下一惊,赶紧阻止道:“等等!你放在那里就好了!我自己去拿!”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真的将托盘放在地上,自己则是知趣地后退了几步停在幛子边,顺从地看着浮竹瑞叶。
“……谢谢。”浮竹瑞叶伸手将托盘挪过来,端起白米饭放入口中咀嚼着。
温暖微甜的大米充实着口腔,少女有些幸福地眯了眯眼睛,连带着被人盯着吃饭的紧张感也降下去不少。
她将视线放在了男性刀剑的身上,第一次主动询问起刀剑的名字,“特地端上来真是辛苦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压切长谷部,名字很奇怪吧?”长谷部笑了笑,继续自我介绍道:“我前代主人因为无法容忍犯错的司茶人,连同他藏身的架子一起一刀斩断,为了纪念这件事情,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那个叫织田信长的家伙,就是这种人啊。”
浮竹瑞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余光扫了一眼他腰间的打刀,道:“我叫瑞叶,以后还请多指教。”
“不敢谈论指教,我长谷部一定会长伴主上左右,主人的命令即是我的意志。”压切长谷部郑重严肃地低下脑袋。
“啊……好的。”
浮竹瑞叶赶紧点头。
这位男性的决心倒是连带着他这个人都不那么让浮竹瑞叶感到恐怖了。
本身恐男症就是一种对男性特殊气质产生恐惧的心理疾病,浮竹瑞叶一开始产生这种心理的时候特别严重,只要是看到男性,就会不自觉地开始发抖,想将自己给藏起来,就连简单地对话都做不到。
而现在已经距离那时过了百年,浮竹瑞叶的情况已经比起那时好了不少,至少能够与男性说话,也能与少部分男性做到平静的相处。
比如说眼前这样忠心耿耿的耿直boy。这样的人大多习惯服从命令,不会过多干涉介入她的生活,也不会让她觉得相处地很难受,所以她冷静冷静还可以接受。
以及早上在厨房里面遇见的那个一身绿衣的男人,他周身的气息很纯净,换句话来说,就是他身边的灵子很干净,一看就是一把纯洁的好刀。
浮竹瑞叶将吃干净的碗放在托盘上,长谷部立马直起身子,说道:“主上,您交给我就好了。”
“啊,不用了,我自己去洗干净就行了,也不能太麻烦你们。”浮竹瑞叶赶紧摆摆手,端着托盘就要出门。
长谷部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主上去做粗活,高大的身子站起来,吓得浮竹瑞叶刚往前走几步就疯狂地往后退,靠着墙壁有些惊恐地问道:“你、你干什么?”
“主上!您高贵的双手怎么可以做洗碗这种事情!”长谷部十分不赞同地看着她,继续说:“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了柔软的地毯,如果您要出门的话,我现在就去把地毯拿来,为您铺路。
浮竹瑞叶:……
您……脑子没坏吧?
见贴墙站着的少女还在端着托盘,长谷部恭恭敬敬的一鞠躬,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将地毯拿过来。”
“等、等等!”浮竹瑞叶连忙叫住一脸认真的长谷部,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他手里,“还是你去吧……”
“谨遵主命!”
长谷部这次倒是没什么废话,接过托盘,反手关上幛子,便直接下了楼。
房间里唯一的男性出去了,浮竹瑞叶紧贴在墙上的后背终于是放松了下来,几步走到自己的床铺旁坐下,伸手拉了开了一半纸门,让门外的月光照射进来,为门前铺下一层银霜。
几片红色的枫叶通过徐徐微风吹进了房间里,她拾起了那几片枫叶,指尖捏着叶尖,忍不住细细打量上面美丽的纹路。
枫叶啊……
四枫院家里也种了很多枫树。
每次去四枫院家里做客,浮竹瑞叶都喜欢走过那片枫树林,踩着由枫叶铺成的地毯,看那片片枫叶被风吹落,是一副极其美丽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