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良才的口气,以后还得要花银子,这里面就是个无底洞。
当了官,还要捐银子出去,这哪里是做官,就是捐银子嘛!
“别哭啊,我这不是随便说一说,你先辛苦月余,以后的事咱们再说!”
安良才头皮发麻,看到不经常爱哭的妻子,此刻低着头,用帕子揉了揉眼睛,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这话并没有给出任何承诺,敷衍的话,江南听的分明,还没有当上官,在她跟前打官腔?
“老爷,我的眼睛,好疼啊!”
眼水湿润了眼眶,眼珠子来回转动,眼眶深处发疼,是真的疼,一会的功夫,手帕浸湿了。
“云容,去给你娘湿张帕子来,敷一敷就好了!”
安良才听到江南的呼痛声,肉疼的厉害,不知道究竟是真疼,还是假疼。
江南捂着眼睛,摸索着走到床边躺下,安云容从外面端来热水和手帕,拧了拧,熟练的放在江南的眼睛上。
“云容,你照顾你娘,我今日请县令一道用膳,先走了!”
安良才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提也不提的请大夫的事情,生怕晚了一步,江南把他叫回来。
不是怕柳青莲,而是怕她请大夫浪费银子。
在他这里,任何银子都是重要的,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地位不高。
这么多年的卖布生意,算是明白了,没有当官的挣的多,随便从百姓那里要一些,吃喝就不用愁了!
“娘,爹走了!”安云容眼睁睁的看到父亲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究竟做什么,她不知道,可不管母亲的死活,让她遍体生寒。
江南让云容重新拧了一方帕子,热水盖在眼睛上,又配合着按揉穴位,眼睛舒服很多。
如此反复好几次,也按了很久,眼睛那种干涩疲劳的感觉淡了许多。
眼睛确实没有特别的治疗办法,无非是吃一些明目清肝的草药。
不过聊胜于无啊!
想到安良才迫不及待的走出去,心里一阵烦闷,这种不管妻子死活的男人,要他何用。
甚至为了给他捐个官做,满足他的虚荣,自己太劳累,伤了眼睛。
在他做了县丞以后,一个妻子会惹人笑话,而且柳青莲没有生儿子,他便敲锣打鼓的另外娶了平妻,把她这个正妻晾在一边,不闻不问,甚至当她不存在,又娶了几个妾室。
家中女人一多,凭着安良才每月十五两银子的月俸来讲,基本上入不敷出。
为了维持县丞的威严,对妾室出手大方,又不愿她们劳作失了好颜色,狠心的又让柳青莲继续接绣活。
又是没日没夜的绣花,在这个时候,眼睛瞎了。
说来说去,柳青莲变瞎了,都是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