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才指着江南,又道:“我看她挺好的,眼睛一点问题都无,她歇了,谁来管我一家老小吃喝问题?”
他的话让张大夫很为难,看了看江南,见她一副淡泊从容的样子,又觉得,似乎又发现安夫人,独特之处来。
一般绣娘听到自己眼睛可能会瞎的时候,都会害怕,或者哭泣。
再关安夫人,平静的接受,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今日这么一糟。
张大夫不明白,既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自己就是绣娘,而且看着不是个糊涂的人,怎么就被绣花压垮她的眼睛?
怎么都想不明白。
江南心头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一样,匆匆扫了一眼安良才,发掘他的目光太狠,又狠狠的瞪了他两眼。
安良才不甘示弱,也跟着瞪了过去。
见张大夫还未走,不敢再说什么?又见江南道:“云容,送张大夫出门。”
安云容听到母亲喊她,知道张大夫要走,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张大夫,又送了他出门。
等她回来的时候,听见母亲的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老爷,不用这么瞪着我,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从明儿开始,我不会在绣花。”
江南的目的,不过是让安良才相信她的眼睛是真的不舒服,最后可能会瞎。
既然如此,她的心中有一个念头闪过。
“你敢,你不绣花,咱们吃什么?喝什么?还得请县令大人喝茶,处处都要银子,你也不做怎么也得把张夫人,李夫人的绣完吧!”
眼见到手的银子,安良才一点都不想失去。
心中对妻子忤逆他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一时也忘了哀嚎声。
“不,决不,”江南说的不容拒绝的话,让安良才火冒三丈。
想到银子,柔声道:“青莲,先把张夫人,李夫人的绣完,以后再歇息,我也不拦着你,如何?”
江南冷眼静看着安良才,如同看个跳梁小丑一般,叫他眼珠左右转动,心知他是又有了什么坏主意。
左右是舍不得即将到手的银子,毕竟张李二家给的银子丰厚,又提前给了定金,若是江南不再继续绣,银子必然要归还的。
他如何舍得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在他的心里,银子比妻女重要,甚至不在乎妻子是否会变成瞎子。
上辈子的柳青莲,就是因为绣完了张李两家的全部绣活,彻底变成瞎子,这些可不是两三日就能完成的。
“不如何?难道大夫的话,老爷听不明白还是故意不明白。是不是要我瞎了才成?”
江南火气上来,声音也变得高出许多。
安良才心中着急,见妻子坚定不退步的样子,少不得温言软语的先哄骗过去再说。
他嘴角堆着笑看了看安云容一眼道:“爷拿五两银子,明儿你带着云容,出门去置办些衣衫首饰,这些年苦了你们。”
今日瞧着这母女二人,总觉得哪里变得不一样,若说哪里不一样,他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