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出了门,进了灶房,喊了安云容看着火,人又进了人多那屋。
想到之前拉扯李淑兰之时,总是捂着肚子,被她看在眼里,想来也不会错了。
等她进了屋,张大夫,才松了手,用乳白色的汗巾擦了擦手,道:“这位夫人……”
说着他转头去看推门而入的江南,面上犹豫之色尽显,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短短数日,安家就有另外一个女人,听安老爷的意思,恐怕这夫人之位,并不是随便叫的。
江南对着他颔首微笑,张大夫,同安良才合盘而出,“这位夫人脉象如盘滚珠,乃是滑脉,已有三月。”
大夫对脉象的摸索,知道月份等等,告知安良才,只见他眼中的欣喜,恐怕只有他最清楚。
“恭喜安老爷,贺喜安老爷,安家终于有后了!”
张婶是第一个说恭喜的话,什么话好听说什么,捡好听的话,说与安良才听。
脸上堆的笑容,看起来及其真诚,眼尾微微下垂,露出不一样的光彩出来。
江南皱了皱眉头,不悦的道:“张婶,什么叫安家有后,我家云容不是后代吗?你怎么知道她肚子里是男是女?”
说话中,她的眼睛盯着李淑兰的脸上,只见她睫毛微颤,醒来是早就醒了,和安良才玩心机,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张大夫摸着他那短短的灰白胡子,道:“这位夫人身子弱,得好好养胎才行,要开安胎药吗?”
不用看,也知道安夫人陷入困境,被妾室爬到头上,这一刻不知道是帮她,还是讽刺她,或是可怜她。
想来这样的英姿飒爽的女人,心胸自有宽广,畏首畏尾的女人,可不会有她这样的豁朗。
“开,当然开!”安良才这会哪里还能听到他咳嗽的声音。
声音里除了欢喜,还是欢喜。
张大夫闻言开了保胎药,又道:“安老爷,我看你脸色发红,莫不是发了热?”
虽没有之前的猛烈咳嗽声,可也会时不时的咳嗽几声,他是做大夫的,怎能不知道他身子情况。
安良才慌了神,道:“劳烦大夫给看看。”
伸出手,张大夫把脉良久,道:“确实发热,入了夜,可要注意,我先开了药,尽快喝了,否则热下不去,便会有性命危害。”
江南偷笑,嘴角弯了弯,很快又消散了,无处寻得刚才那抹轻笑,仿佛嘴角的涟漪不曾出现过。
发热了好啊,也对得起他坐了一夜的空房。
怪谁呢?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好好,多谢张大夫。”
安良才点点头,对张大夫的话言听计从,他的话也不得不听,因为他也有了眩晕头痛的症状。
接二连三的身子问题,已让他精神恍惚。
看到江南冷淡的神色,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即吩咐李淑兰的丫鬟去抓药。
江南见二人要走,主动说送他们出门,安良才不疑有他,摆摆手,让她自己决定。
此刻他所有的心神都在李淑兰的肚子里,还有他真的非常想闭眼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