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心情极其复杂,害怕后面会不会有其他的变故,心里又疑惑,为何太子深夜造访,还是发现了他的罪行。
越想后背的汗也就越多,冷汗直冒。
“大人,我岂能知法犯法,我只和他们抱怨,柳青莲得了三千两银子,对我不闻不问,借银子,一文不给。这二人说不定,生气替我教训教训她罢了。”
安良才造就想好的托辞,与地上那人对视一眼。
太子萧亮冷哼一声道:“安县丞和柳夫人已经合离了,她的银子不借给你,就要生愁怨,气量太小,万一其他人也没有达到你的要求,是不是也要招人去教训教训他!”
安良才面色尴尬,抬头看到少年坐在那里,见他穿着华服锦衣,又插嘴引他不快,道:“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老子断案你坐在那里不说话,就行,否则打你二十大板。”
见他坐在堂下,一处阴暗角落,来时未注意看,这会寻声望去,见一个少年评头论足,心里的火气早已控制不住。
况且刚做县丞,很多都不懂,比如官场必修课,见衣识人,这一点,安良才一点也不懂。
“住嘴,太子殿下息怒,安县丞不认识殿下,绕了他这一回吧。”李县令忙替安良才遮掩。
安良才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吓得腿发抖,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他见过最大的官只有县令,如今太子亲临,这事想都不敢想。
“小人有眼无珠,太子息怒。”
安良才双膝跪地,“嘭”的一声,这声音听着就是实打实的,在场的人都觉得腿疼。
顾不上疼,不敢揉,只能强忍着,生怕做错什么,说错什么,让太子生气。
“县丞,在小的官也该识得孤的身份,对着孤大骂一通,你这官是怎么来的?”
萧亮似笑非笑的丹凤眼阴厉的看着安良才,他哪里见识过真正的皇子不怒自威的样子,吓得他不禁的直哆嗦。
尤其是问他的官是怎么来的,这事一点经不起推敲,他是白身,不能做官的事,若是被翻出来,就完了。
他和县令大人一致认为天高皇帝远,没有人在意他们怎么做,做了什么?
可为何太子殿下来了小小的南关城,当真是让人又惊又怕。
“太子殿下,微微臣知错!”安良才头磕在地上,心里直颤抖。
这才做几日的官,就碰到太子亲临,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跪在地上二人后知后觉的跟着磕头,嘴里不停的说道:“不关我们的事,是安良才请我们喝酒,说要杀人拿银子,还说事后我们每人给二百两,出了事,他兜着,说是自己有官职在身。”
如今太子殿下在这里,他们在怎么狡辩,说不定又得挨顿毒打,还不如现在招了,可以轻判几年。
江南听着这两人指控安良才,心道:“这才刚开始,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让你得到它,再摧毁它,这样才能让你有切肤之痛。”
凡事得到又失去的,才是刻苦铭心的。
而安良才最看重的就是县丞的位置,只有让他得到又失去,才能让他切身体会,失去的痛苦。
安良才哪里见过这等世面,本就是浑身颤抖,如今听到自己的好兄弟在把他告发,顿时面如死灰,一张脸苍白如同纸一样,看着似乎飘摇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