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看到先生这样的眼神，没出口的话，此时也说不出来。
场面一度尴尬起来。江南没理他，把带回来的东西归置好。
着手准备给父亲熬制药膳。
“你要留下来吃饭？家里饭菜不太够？”
关景明看着柴房的鱼肉，瞬间觉得不香了。
分明是不想他留下来，哪里是不够的。看眼色他还是能分得清的。当下灰溜溜的告诉先生自己有事，就走了。
“景明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乔举人坐在桌前，唉声叹气的。
曾经多么意气风发，不过几年时间，人性如此大变。
江南不想父亲对他还抱有期望，抱着孩子道，“父亲，他一直都这样，只是我们都看走了眼。”
以前在学堂的时候关景明总是装出一副洁身自好，勤奋好学的态度来，当然，人是有些小聪明，否则也不会直接考上秀才了。
有了秀才功名，又娶了先生唯一的女儿，不免居功自傲起来。
呼朋唤友，结交认为志同道合的人，整日的出去花天酒地，还对着乔新月，说自己在为以后的仕途做打算。
虽然上辈子他确实中了举人，但是名次有些偏后，那时候早就对原主不是真心的，何况这个岳父对他以后仕途没有帮助，他要寻求更好的靠山。
不对，应该说一开始就是筹谋着为自己仕途，打算的目的，一步步让他们走向关景明编织的假象里。
“你很少回来，是不是也整日的绣花，赚的是不是都被他拿走了？”虽然是问江南，也知道原主绣花赚的银子不少，依着女儿的性子，三言两语就会被他哄着了。
江南没说话，也是默认了。
原主内心里还是有一丝怨恨父亲的。为他挑选的夫婿害了自己一生。
古文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自己选夫婿，很少抛头露面的女人，怎么可能碰到心仪对象。
“日子还要过下去的，如果真的活不下去，你告诉爹，爹为你做主。”乔举人说完，猛烈的咳嗽起来。显然是气急了。
言外之意就是活不下去，合离，也算是给了原主一个交代。
毕竟合离的女人，一般看重名声的家里，是不会再接纳的，等于是生死由命了。
当下被休的女子大都没有好下场，夫家进不了门，娘家不能回，真正无家可归的。
这句话应该是触动了原主内心的情绪，原主的性子是娇柔的，在父亲教导下，也是饱读诗书，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她做不了。
就是做不了，最后惨遭被休的命运，欺凌的过完一生。
“爹，您要好好休息，以后我和盼儿还得指着您呢？”
看着忧心忡忡的父亲，江南心有不忍。
乔举人叹息，“爹年纪大了，万一……怕护着你们的日子不多。”
古人早婚，十五·六岁就可以谈婚论嫁，所以乔举人实际也才三十出头，正是而立之年，只不过病痛折磨，憔悴的看起来老了很多。
“父亲，大夫说这病养个一年半载就会好的，病好了，您还可以上京会试去，你说好不好？”
江南清澈的眼神，儒慕的看着父亲，他的文采斐然，可惜这些年被病痛困扰，所以还是可以试试的。
生病的人，当然给他希望，病才能好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