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母亲的人,而且还是朝夕相见的,董安平这个母亲顶多是他们登上高峰的阶梯罢了。
可随意弃之如敝屐。
江南身子一动,抬手阻止孩子拜她,道:“且慢,先不要拜,我可受不起,这孩子母亲在世,我如何能让他们母子二人生生分离,若因为一人之故,害了他们母子,这是让我的孽障在多一层,岂不是害我,不妥,大大的不妥。”
她的态度很强硬,说出的话,让几人一怔。
孙永安板着脸道:“董安平,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为你忙前忙后,担心你的的身体,好不容易找到符合的孩子,你说害你?我们一片好心啊!”
说完,江南又能听见低低的叹息声,这回她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纵使叹再多的气,仍然和她没有关系。
江南定下心神,曾经的董安平最怕这声叹息,唯恐她不听他的话,像是做了多大的恶事,让他失望。
“想必相公没做过父亲,还不知道这孩子送给别人家,是如何的挖心挠肺的,我曾亲眼看到,别人母子生离,那个母亲,卧床不起,最后母子俩一辈子见不着面,唉,死的太可怜了!”
江南也学孙永安叹气,又用帕子擦眼睛,其实主要她眼睛太干涩,忍不住要揉一揉。
周明旭听到这话,立马大声叫道:“你胡说,我娘不会死的,她等着我回去孝顺她,让她衣食无忧,奴仆成群的伺候她。”
毕竟只是个孩子,到底沉不住气。
这不,江南就那么一说,就把心底话说出来了。
孙家母子二人脸色微变,尴尬看着江南,嘴里轻斥:“你这孩子,不忘记生你养你的娘,才是好孩子,以后对母亲可要比对你娘还要孝顺百倍才行!”
“婆婆,我没有答应做他母亲,这孩子是有娘的人,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抢夺别人的孩子,被有心人知道,以为孙府仗势欺人,对相公以后仕途可是不利的。”
江南拿孙永安仕途一事说道,说中他们的心事,这也是孙永安心头头等大事。
孙永安心头一紧,暗道:“不好,竟然拿仕途之事威胁她,难不成被她发现自己另有所图?”
再抬头望着江南,此刻一脸淡然自若的女人,正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品茶,仿佛刚才的话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也不知道她这话是故意试探,还是随口一说。
董安平其实是个没有心机,性子大大咧咧的,和普通的大家闺秀不同。
一颗芳心全在孙永安的身上,每日得要听到这人的声音才能安稳入睡。
若一日没有听到,就会一夜没睡,似乎入了魔障一般。
她自知这样不好,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在孙府,看似董安平强势,凡事她拿主意,可私下里,她总是追随孙永安的脚步走。
若他不高兴,董安平哄。
他生气,董安平买这买那给他赔罪。
孙母要什么,用什么,被二人一唱一和忽悠,又从陪嫁里拿出不少侯府给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