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安脸色一黑,他最不想的就是董安平拿着侯府的身份,在孙府作威作福。
如今看她提及自己的身份,是想压着他一头。
他放下账本,推到江南面前,道:“这是铺子这些年的盈利,你拿回去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他自认为董安平也只是个普通姑娘,普通的内宅账本,自是明白。
铺子这么多账本,若是能处理的当,不至于墨守成规,那么好的铺子,一年盈利几百两,对他来说,太少。
索性他大张阔斧的把这些铺子改良了一番,可没想到,生意越来越不顺,反而亏损不少。
今日在外面,就是处理这些亏损,不曾想,随从让他赶紧回来。说是夫人要地契。
江南打开账本,一本本的看,并没有立马回去,而是在这里看了起来。
孙永安见她翻的的很快,轻哼一声,神态安详,没了刚才急切的样子。
刚才他只是这么一说,妻子并没有问他要另外的铺子,想来对这些必然不懂。
孙母和孙永安二人相视,自认为江南看不出来,还是对他们的话言听计从,说什么是什么。
今日来要地契,不过是前几日,要过继周明旭,惹她生气,才会要用铺子威胁他们。
孙永安心里对她多了几分不喜。如此小气的妻子,真的不是他的良配,不如娴雅温柔大方。
坐在那里,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娴雅的一颦一笑。嘴角微微勾起眼里都是笑意。
大概一刻钟的样子,就在孙永安他们等着着急的时候,将来才合上账本。
怒道:“孙永安,铺子里五千两去哪了?你当我是傻的,不懂账本。”
顺手把账本扔在孙永安面前的桌子上,砰的一声,吓的他一身冷汗。
孙永安满脸不敢置信,江南竟然短短时间就发现亏损这么多。
问道:“你怎么会?不可能?”
病了许久的董安平,给人一种柔弱之感,久而久之,都认为她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孙家母子都忘了她的出身。
董安平毕竟是出身侯府,掌家算账,这些都是当家主母必备的,孙家是小门小户出身,这些事情孙母完全不懂,全靠孙永安在操持。
可他是读书人啊。对于做生意,是两头摸黑。完全是自己慢慢摸索来的。
成亲三年来董安平的铺子,都是孙永安在打理,想通了这一点,江南也能理解,亏损的原因。
不对,这些铺子里,都是侯府出来的老掌柜,就算亏损,不至于这么多。
一年就是五千两亏损,再加上他们从铺子里拿银子,怎么着也有一万两出去。
若是让候夫人知道,必然要大骂她一通。
“怎么不可能,我是侯府出身,算账对我来说,从小就被我娘带在身边教,你们从铺子里拿走我多少银两,五千不止吧,加上亏损的,孙永安,你真对的起我!”江南脸色冷冷的。
孙母在使劲的揉帕子,今日被她揉了几次,已经皱巴巴,不成型了。
看来心里极度害怕,不对他们耍脸色,是因为董安平,心里认为他们是一家人,要放下身段和他们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