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去当了,能买两个铺子。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它娘小心的保管,妻子堂而皇之带出来,并不怕磕着碰着的。
江南缓缓睁开眼睛,叫他未曾看他,这人不敢也不好意思看他。
她道:“孙永安,私下拿了我多少银子和玉器,我说什么了,而且你把我的铺子亏多少银两,心里没数吗?”
要她说出多少吗?
拿出去的银子最少也有一万两。
孙家得攒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攒的到。
孙永安紧握的手,手背发白,脸色也是白的,被江南直接拒绝,也好过被她这么直白的说出他拿妻子嫁妆的名声要好。
他宁愿江南直接说拒绝他的话。
可如今箭在弦上,形势逼得他不得不向妻子低头,他觉得这一刻自己非常屈辱。
既然嫁给他,人都是他的,为什么嫁妆他不能动用,但凡有眼色见的,为什么不帮助丈夫,解决困难?
他想不通,为什么妻子前后变化如此大,以前全心全意信任他,把铺子都交给他管,可为什么突然间变成一个油盐不进,要和他划清界线。
他长叹道,特意放低声音,低沉的嗓音传进江南的耳里,这声音磁性动听,可说出的话,平添一丝凉意。
“夫人,借我三千两,等我考取功名后,有了银子,连本带利还给你五千两,以后家里所有的银子都你来管,我也不纳妾,咱们再生个儿子和女儿,好不好?”
他近乎哀求,从对面坐在江南的身边,这个时候马车也已经停下。
江南嫣然一笑,道:“老爷可以卖宅子,卖铺子,忘了,你置办的都是我出的银子,那些就当是我帮了你。”
拿了她的银子,还想让她拿三千两帮她,看她哪点好欺负。
孙永安听到江南不回应他刚才深情演绎,只觉得心寒。
抬头发现她已经下了马车,发狠的道:“这些年,你是不是在装病,是不是你心里有其他男人,才……才选择我?”
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明明妻子的病……
看到江南挺直腰杆,在风中显的轻盈飘逸的秀发,让他不知所措。嘴上说的痛快,心里却是苦涩,嘴里也是发苦。
江南转过身,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睛,充满了审视,又带着冷意,道:“我究竟如何,该问老爷你自己啊!”
他看到江南带走深意的眼神,身子颤了颤,浑身连续打了几个寒噤,等他回过神来,后背都是湿的。
手心里全是汗,湿答答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院子里的。
张娴雅早就在正厅等孙永安,不止是她,还有孙母,和绿草。
孙母见着他就哭,此刻他无心去安慰自己母亲,心头发凉的感觉,依然未曾散去。
只能强笑道:“母亲,儿无事,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