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阮梦芙拉了拉母亲的袖子,“我去逛逛园子。”
“也好,莫要乱跑,一会儿宴席上,我必须瞧见你。”长公主有许多话要同昔年密友相谈,女儿在侧怕是坐不住。
见她走远,吴大夫人方才说:“从前京中流言传到南越,说阿芙被养的娇蛮无礼,我是不信的,今日一瞧,分明是活泼可爱,却知书达理。”
长公主皱了皱眉,只是一瞬,却又笑道:“她如今念书很用心,自然一日比一日通达。”
阮梦芙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脸上的兴奋之色才略微收了收,她对园子没什么兴趣,方才也不过是为了留出母亲同吴大夫人说话的空当,才编了个理由。
“郡主,请随奴婢来。”却有蓝衣婢女上前来,领着她往园子去。
老夫人住的地方僻静,要去余兰园需绕过大半个将军府,走到一处院落却听见里头传来刀枪声,似乎有人在练武。
今日寿宴,怎么会有人在此练武?她停了下来,颇为好奇地看着院墙“这是个什么院子,有人在里头?”
婢女笑着答话,“是律少爷在此练枪。”
“律少爷?”阮梦芙更疑惑了。
“郡主也认识,律少爷便是靖安侯府家大公子。”
她同桌?她忽然想起那日顾承礼出宫前说的,她同桌这几日不会回靖安侯府,会到吴统领家中暂住,她终于想起来,吴统领可不就是吴老夫人的长孙吗?
她眼前一亮,“园子我先不去了,我进去瞧瞧他练武。”
“这。”婢女迟疑,显然不知道她会有这一出。
“他与我是同窗,我即知他在这里,没有不打个招呼的道理。”阮梦芙耐心的解释了一句,便小跑着走到院子门前,门前无人守候,她一进去,才发现这园子就是个演武场,想来就是做习武之用。
她前几日在宫中演武场见过他练此枪法,当时便已经是有板有眼,今日一见,便是她这不会枪法之人,都能看出来,这套枪法已经被他习得游刃有余,甚是赏心悦目。她有些叹服,或许她同桌在习武上真的有天赋。
年易安练枪很是认真,她进去在场边待了一刻才被发现,一瞧见她,手中枪一晃,偏了几厘。
小姑娘站在远处,朝他招了招手,“同桌。”
他松了一口气,仔细将汗珠擦去,方才走了过去。刚走过去,一阵清风袭来,风中裹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他觉着有些熟悉,还没想起来是何物,便被小姑娘的笑容晃了眼。
“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真好。”
年易安见她语气带着笑,想来应该是很开心,“郡主今日是随长公主前来?”
“嗯呢。”
“不过我娘遇见你师娘了,她们俩是故交,此刻多半在叙话。所以我才一个人逛着将军府。”大概是在外头碰见他,身边又无别人,阮梦芙话也多了起来。
说了好些闲话方才想起,“府上婢女称你律少爷。”
“嗯,师父赐下小名,阿律。”
“这倒是个好字。”阮梦芙点点头,她从前第一回听到同桌大名的时候,便觉着那名字有些不好。
林女使在一旁咳嗽了一声,“郡主,你即已经同律少爷打过招呼,咱们是不是该去余兰园了?”
阮梦芙虽然还想在这儿说上些闲话,可林女使这样问她,显然她不得不走了。
“同桌,我先走了,下回咱们宫里再见。”
年易安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见她走远,眼神也还在跟随。
他有些犹豫,当年之事该不该告诉她,若她知道后,该有多难受,会不会失声痛哭,许多日子都不能释怀。忽然,他鼻子动了动,他神色一敛,匆匆追了上去。
“阿嚏。”阮梦芙走了两步打了个喷嚏,忽然觉着有些疲乏,她脖子有些痒,她伸出手去想要抓挠一番。
林女使却手疾眼快将她手握住,“郡主别碰。”
“好痒。”阮梦芙嘟囔道,她没瞧见林女使盯着她的脖子,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