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一听怀啾生病了,二话不说就要过来。
许嘉迟道:“不用了,周嫂,晚点可能得带她去医院。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给发烧的人煮点粥够了吗?”
周嫂是知道他不会做饭的,一下就听出来这是在委婉地问煮粥的法子,顿时就来劲儿了:“够的够的,吃清淡点儿好。先生,你已经在煮了吗?”
“还没有。”
“那这么着,先生,我边说你边做吧,一会儿啊我再把别的太太能吃的食谱整理出来,发给你。”
“谢谢,麻烦你了,周嫂。”
周嫂乐道:“没有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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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啾这一觉没睡多久,身体长时间没进食,自己饿醒了。
然而生病连带着食欲也不好,她起身拿掉已经半干半热的毛巾,嘴巴里涩涩的,肚子在叫,人却不怎么想吃东西。
头晕缓解了许多,体温降到了37度8。
她刚打开灯,房门就被敲响了。
说了声请进,许嘉迟开门进来,手里端着碗粥,香味扑鼻。
怀啾微愣。
“饿了么?”他在床边坐下,把粥递过来,“刚煮好的,有点儿烫,吃的时候慢点。”
粥就是最简单的肉粥,鸡肉切成了碎丁,香菇末点缀其中,伴着小葱段的青绿和胡萝卜碎的橙红,看上去令人食欲大动。
怀啾却没接过来,盯着这碗粥看了好几眼,缓缓抬头,神色严肃地问他:“周嫂来了还是外卖小哥来了?”
许嘉迟:“……”
“都没来。”
“那这粥是从哪里长出来的?”
“……”许嘉迟气笑了,“从锅里。”
怀啾眼都不眨地瞅着他,惊疑不定的眼神仿佛要在他脸上挖个洞。
他轻叹口气,索性舀了半勺,吹了吹,送到她嘴边:“敢不敢试个毒?”
“有什么不敢的。”怀啾说着,一口含掉那半勺粥。
粥被他吹凉了些,温热地蔓过舌尖滑进食道,怀啾诧异地捂了捂唇。
许嘉迟压低半寸的嗓音含着抹不易察觉的忐忑:“怎么样?”
“……有点儿淡。”怀啾说。
他心里悄悄松一口气,把碗和勺递到她手上:“生病了就该吃清淡点儿。”
怀啾捧着粥一口一口地慢慢吃,不知怎么又觉得头有些晕晕乎乎的,连心跳都变快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许嘉迟竟然熬了粥。
是给她熬的吧?
看她安静地坐在床头吃东西,许嘉迟拿起旁边的体温计看了眼,水银条没甩下去,停在37度8的位置。
他收好体温计,说:“吃饱了去医院。”
怀啾哦了声,没多做反驳。
一碗粥她吃了大半就饱了,许嘉迟把碗拿下楼洗了,然后带她去医院。
开了药挂上水,好一会儿,怀啾忍不住叫了许嘉迟一声:“我有点儿渴。”
病房里没烧热水,许嘉迟只好出去给她打水。
单人病房的楼层都相对安静些,许嘉迟倒完水回来,瞥见怀岳铭从电梯口出来。
怀岳铭没看到他,出来就背对着他往右边走了。
怀老太太的病房并不在这一层。
怀岳铭在其中一间病房前停下,许嘉迟敏锐地往旁边躲,正好避开他左右张望两下的视线。
他敲了敲门,几秒后,病房门打开。
里头的人没出来,他也没进去,只是把什么东西递了进去。
许嘉迟皱了皱眉,他的角度看不见病房里的人,也没看清怀岳铭给的是什么东西。
倒是能瞧见怀岳铭给完东西,手没收回来,看抬起的高度和动作幅度,应该是摸了摸病房里人——至于是脸还是脑袋就不知道了。
许嘉迟轻轻眯眼。
怀岳铭做完这个动作就转身离开了。
等他进了电梯,确定不会再返回,许嘉迟才从阴影处走出来。
他循着方才怀岳铭的方向,找到那间病房。
从房门上磨砂的玻璃看进去,并不能看清里头的情形,所以他把目光放到了墙上的病房牌上。
【病人:岑启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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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啾挂了会儿水,口干是其次,嘴巴里越来越苦,偏偏许嘉迟去了老半天还不回。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水温热,冲淡了嘴巴里的苦味,润过喉间也把疼痛感抚平了一点。
这瓶药水吊了一半了,还有一瓶挂在旁边,怀啾放下杯子,倦意又起,迟疑地暗示许嘉迟:“我有点儿困了。”
“睡吧,我守着。”许嘉迟看着她,眸中似是藏着什么情绪。
怀啾躺下去。
半梦半醒间,她忽然听见许嘉迟的声音:“怀啾。”
她闭着眼挣扎着应:“嗯?”
静默一秒。
“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嗯,没错,我说的大事就是指这个。
我猜没人猜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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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预计是双更的,但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只有一更,今天欠的一更等到双休日补上,周六周日两天都双更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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