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迟联系了保镖公司和周嫂,不一会儿人就来了。
几乎同时到的还有警察。
警察取证完,安顿好所有事情,怀啾和许嘉迟才离开。
KK倒是没急着走,说留下陪陪岑念。
怀啾这个时候也没兴趣再关注八卦,没多说什么,随他去了。
三月中下旬,晚上的风仍然偏凉,许嘉迟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松开,这会儿指尖温柔地分开她的五指,顺进去扣住。
他的手很暖。
怀啾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看了,转身抱住他。
一手被他十指相扣握着,她只用一只胳膊抱住他的腰。
脸埋在他怀里,近乎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木质香环绕鼻间,上瘾似的,她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嵌进他身体里。
许嘉迟搂住她,低眸:“你抱这么紧,我腰都要给你勒断了。”
“勒断就勒断。”
“断了你还得照顾我,”许嘉迟说,“残疾丈夫温柔妻,好像也不错。”
“……”
怀啾松了点儿力道,抬头瞪他。
许嘉迟轻笑,捏了捏她的后颈,低声说:“岑叔叔会没事的。”
怀啾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警方还在找方云舒,两人一路上也注意着周围,直到家门近在眼前一颗心才落地。
忙到现在都没吃饭,许嘉迟牵着怀啾往家门口走,习惯性撒娇:“好饿啊宝贝。”
怀啾瘪嘴:“菜都早凉了,回去后你来热——热菜你总不至于还不行吧?”
许嘉迟很顺从:“好,我来热。”
说话间两人走到门口,怀啾刚抬手要去开门,隔壁的门突然开了。
女人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作响,伴随着熟悉的声音:“那我走了。”
下一秒,鞋跟落地的声音卡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响起。
“……”
“……”
怀啾和许嘉迟牵着手,对上从隔壁出来的许如诗,双方都愣了。
-
岑启扬半夜才转醒。
岑念一直撑着没睡,见父亲醒过来,立即按呼唤铃叫了医生过来。
医生检查完说:“还好,脑震荡不严重,短时间内可能会有头痛、头晕、呕吐等症状,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我开点儿药,你一会儿去拿,按时服用,有什么异常及时反馈。”
“好的,谢谢医生。”
岑启扬半靠在床头坐着,脸色苍白。
医生开了药单,KK按住岑念:“我去拿。”
岑念小声道了句谢。
周嫂把回家另外熬的粥倒了半碗出来,岑启扬说:“小周,能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吗?我和念念说两句话。”
周嫂把粥交到岑念手里,善解人意地退出病房。
粥还是烫的,岑念舀起一勺慢慢地吹。
就听岑启扬缓慢地开口:“念念,方云舒跟我说了一些事。”
岑念一怔,捏紧了饭勺,半晌没抬头。
岑启扬叹息一声,从她手里接过那碗粥,放到床头。
岑念握着勺子不知所措:“爸……”
“来,先放下。”岑启扬拿过她手里勺子,放进碗里。
岑念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手脚登时不知该往哪儿放,不安地撑在大腿上,坐如针毡。
“我不信她的,我信我女儿的,”岑启扬看着她,目光沉静包容,“你跟爸说,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亲温柔的话语击溃了岑念最后的一丝坚强。
委屈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小姑娘泪水像决堤似的往外冲,边哭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岑启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到最后没什么泪水了,就光抽噎。
像是在幼儿园被欺负的小孩儿,面对父母时难过就会被放大千倍万倍。
怀岳铭的事对岑念来说是难以启齿的,在岑启扬面前更是。回想起来,她为自己曾走错的那一步感到无比胆战心惊又羞愧,恨不得从头来过一切都没发生。
岑念抽噎得气儿都要喘不上来,全程不敢看岑启扬的眼睛。
父亲或许会责怪她。
或许会对她失望。
岑启扬说:“岑念,抬起头来。”
岑念咬了咬嘴唇,抹掉眼前朦胧的泪,惴惴地抬头。
看见的是岑启扬张开的双臂。他目光慈爱,一如既往。
岑念好不容易不再流的眼泪又开始往外冒。
她扑过去。
岑启扬抱住女儿,手掌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地说:“我们念念受委屈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