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件事解释起来着实费劲儿,等于要把她和许嘉迟的婚姻故事给说给大众听,更主要的是——要解释清楚,最后受到猛烈抨击的只会是沈苓。
像沈苓那样的娇小姐,在网络暴力下能不能喘气儿都难说。
网络也是能杀人的。
怀啾虽然讨厌她,但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许嘉迟更多的是冷处理,不与舆论正面对上,而是从舆论散发的源头入手。
最开始发消息的营销号删微博道了歉,字里行间透露出自己已经知晓内情,之前的微博被打脸了——被打脸后的尴尬表现了个十成十。
怀啾一看这声明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阿天味儿。
一问宋宥天,果不其然是他写的。
“别说了,我昨晚上都准备睡了,许嘉迟一个电话打过来,请我帮他一个忙,我这不是赶紧照他的要求写了这么个声明吗。”宋宥天说。
道歉一出,质疑难免,但网民的情绪更多是被道歉声明里那尴尬的语气调动起来,愤怒于自己又一次被无良营销号玩弄,炮火顿时就换了个集中对象。
网络世界总是这么缤纷多彩。
看完的怀啾脑子里只剩这么一句感叹。
-
网络动荡起得快平息也快,过个两天就没人再记得。
这几天逄父逄母经常到剧组来探班,看女儿是怎么拍戏的,谭应似是有意照顾逄父逄母为人父母的心情,临时给逄知调整了戏份安排,近两日拍的都是比较温和的戏份,没有什么拳打脚踢的镜头。
将近一周过去,医院也终于传来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的消息。
岑念跟着逄父逄母和逄知去取结果,怀啾留在病房陪岑启扬。
岑启扬难得心不在焉,怀啾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怀啾短暂沉默,问他:“岑叔叔,你不太高兴。”
岑启扬摇摇头:“算不上不高兴。丫头能找回亲人,我比谁都高兴。”
怀啾不语。
岑启扬长长地叹息:“就是有些……不舍得吧。念念对我来说,早就已经是亲生女儿了。骨肉分离,为人父母哪有不难受的呢。”
半晌,病房门推开。
只有岑念一个人回来。
怀啾站起来:“怎么样?”
岑念摇摇头。
门外隐约传进来逄母低泣的声音。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怀啾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爸,”岑念扶着岑启扬靠坐起来,轻声告诉他,“叔叔阿姨……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岑启扬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她的手。
怀啾安静退出病房。
病房外,逄知眼眶泛着红,低声地安慰着父母。
见怀啾出来,她欲言又止,最后却也只对她微微笑了笑。
对逄父逄母来说,又是一次无疾而终。
逄父逄母当天下午就回了临城。
走之前他们和岑启扬聊了会儿天,说尽管岑念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仍然欢迎岑念随时去临城做客。送走二老,逄知和怀啾还得赶回剧组进行下午的拍摄工作。
有着差不多经历的谭应对这件事比较关心,拍摄前问了问逄知。
逄知的情绪已经整理过来,笑道:“挺遗憾的,岑念不是我妹妹。”
谭应似安慰又似鼓励地拍拍她的肩,没多说什么,转头顺便关心了一下岑念:“岑念怎么样?”
“她没事。”怀啾说。
谭应点点头:“那就好……需要的话,我跟怀祈说一说,让报社出报纸的时候刊登一下寻亲启事之类的。”
“可以吗?”
“可以的,”谭应说,“现在网络虽然普及,但消息那么多,很容易就漏掉。报纸一次就刊登的内容有限,还是有不少人看报纸的,登上去比较有针对性。”
怀啾没推辞:“那先谢谢您了,谭导。”
谭应笑笑:“举手之劳,本来报纸上就有一块儿放寻亲启事的栏目。等今天拍摄结束,你把岑念的情况发给我,最好能有最接近走失时间的照片,方便她父母辨认。”
副导演在那边叫他,似乎是搭建的场景出了点问题,谭应留下话,匆匆过去察看。
怀啾给逄知化完妆,正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岑念,顺便让许嘉迟把岑念走失时的基本情况连同照片整理一下发过来。
字还没打完,就听见一道“轰隆隆”的巨响。
她抬头,看见一处房屋倒塌下去扬起漫天的尘土。
剧组各位也纷纷愣住。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往那边跑,疾声喊道:“谭导是不是在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啥修罗场啊,再修罗还不是得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