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走不走得开!给他打电话,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
这个时候怀啾也不上去碍她老人家的眼了,拽拽怀祈的袖子低声问:“奶奶怎么了?”
“见不到你爸,生气呢。”怀祈说。
然而躲也躲不掉。
怀啾这么大个人走进来,老太太就是再老眼昏花也瞧见了,火气自然而然地撒到她身上:“爹没分寸,女儿也是哑巴!你爸不在连招呼都不会打了是吗?”
怀啾乖巧:“奶奶。”
老太太没好气:“你爸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爸没跟我联系过。”这是实话,怀岳铭还在局子里拘着,哪儿用得了手机。
怀老太太免不了又发一通脾气,全家人好声好气地哄着,好话说尽了,她才稍微消消火。
准备完毕,一家人出发,就连保姆也请了假回去扫墓。
路上怀啾收到许嘉迟发来的消息。
就一条定位。
许嘉迟已经到了。
怀许两家从前交好,两家就连葬都葬在同一个墓园。
显然在墓园同许如诗和许嘉迟碰上的时候,怀老太太才想起这茬。
老人家被哄了一路,好不容易阴转晴的脸色瞬间沉下去。
她对许家的印象还停留在“许嘉迟对怀家产业出手,他妈还来医院气我”的阶段,全然不知许如诗和怀岳衡在股东大会之后已经和解了。
许如诗向来心高气傲,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对上怀老太太一张臭脸,顿时也被毁了个七七八八。
她没打算打理老太太,怀老太太却没打算放过她。
经过母子俩身边,老人家出声儿了:“我要是你爸妈,有这么个女儿,气都要气活过来。”
怀岳衡低声带着劝意:“妈。”
老太太厉声:“怎么?我批评怀啾的时候你来劝,现在我就随口一句感慨,你又看不惯我这个老婆子了是不是?”
“妈,我们今天来看爸,不就是让爸开心的吗,”怀岳衡没有被影响到,平静地往下说,“您不高兴,爸瞧见了也得跟着您不高兴。”
怀老太太冷哼。
怀岳衡推着老太太继续往前走,许如诗这才慢悠悠地嗤一声:“你就庆幸你还有个好儿子吧。”
老太太强硬地把轮椅停下,锐利地目光直射许如诗:“你什么意思?”
许如诗神色淡然又傲慢,没有回答,而是叫上许嘉迟:“走了,嘉迟。”
许嘉迟颔首。
怀啾盯着他。
许嘉迟侧目,眼中晕染着点点笑意,动作自然地拿出手机来看,食指佯装不经意地敲了敲手机侧边。
待母子俩走了,怀老太太抚了抚气得微微起伏的胸口,怀岳衡无奈地摇摇头,推着她继续往里走。
怀啾这才掏出手机。
许嘉迟刚发来一条消息:【门口,约。】
怀啾差点儿笑出来。
上完香,怀老太太年年的固定流程是和老爷子说话,全家人候着她。
怀啾说要去上厕所,老太太不虞,嫌恶地让她快去快回。
怀啾照着去公厕的路走了一段,回头确定他们看不见了,才绕开路,往墓园门口跑。
许嘉迟果然在门口等着。
他身高腿长的,长得又惹眼,倚在墙边看手机,清明来扫墓的人很多,不少小姑娘经过时都要看他好几眼。
怀啾跑着出来的,轻喘着气儿踢了踢他的脚:“怎么没走?”
许嘉迟收起手机,拉着她上了车后座。
上车后就抱着她没撒手。
怀啾靠在他怀里仰头:“你妈呢?”
“新欢来接她走了。”
怀啾挺佩服许如诗的。
怀啾在他怀里调整了下姿势:“顶多五分钟。”
“太抠了。”许嘉迟不悦地收紧手臂。
“我有什么办法,不然你忍心看我回去又挨老太太挖苦?”
许嘉迟干脆抱着她倒下。
他微侧着身撑在她耳边,和她接吻。
这个吻很短暂,却异常激烈,结束后许嘉迟恶意地贴在她耳边喘息,唇瓣翕动间擦过她耳前的细嫩肌肤:“宝,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情?”
怀啾双臂虚软地推推他,慵懒地半眯着眼:“偷完就起来,我该回去了。”
许嘉迟报复似的咬一口她的唇。
怀啾好好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等被吮吸得有些充血的唇恢复正常颜色,才下车回去。
老太太不满她离开这么久,板着脸发难:“上个厕所上这么久?”
怀啾唯唯诺诺:“对不起奶奶,我有点儿……”后面两个字她不好意思地没说出口。
“……”老太太第一次被她噎得无语,低喝了句“没教养”,便不再理她。
天色阴沉,来的时候没下雨,这会儿要走了飘起毛毛细雨来。
今天时不时地动气,又说了太多话,怀老太太回程的路上难掩疲惫地睡着了。
回到怀家老宅,戴茵把她叫醒,和怀岳衡一块儿扶着她下车坐到轮椅上。
怀岳衡去开铁门,戴茵撑开伞,正弯着腰轻声和刚睡醒眉间还挂着几分郁气的老人家说话,旁边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影,直扑向怀老太太——
那人哭声嘶哑:“妈……求求你,救救岳铭,救救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要评论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