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公公替皇帝研着墨，声音平静地提醒。
晋皇放下手中的奏折，眉眼中多了几分思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公公，“你方才说，宫女被赶出来，是墨清颜的要求？”
“正是。”红公公丝毫不减手中速度，似乎并没有打算要和晋皇一同出发，前往栖梧宫查探情况。
晋皇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指腹轻轻搓捏着那几根新长的胡须。
红公公将这个动作尽收眼底，心下顿时明白过来，晋皇这是在暗示他来说话。
身为在皇帝旁边侍奉的大红人，红公公自然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晋皇每个动作和眼神的含义早已了然于心。
“皇上，小人以为，这是郡主在向皇上暗示。”红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一眼一板地禀报自己的猜测。
“暗示？”晋皇玩味地笑出声，“你倒是说说，郡主这是在暗示什么？”
观察晋皇眼角眉梢神采飞扬，红公公恍然大悟，晋皇其实早就猜出了这番动作中的含义。
这么反问自己，是在查看他的立场，究竟是站在世子那边多一些，还是晋皇这边多。
“皇上，郡主在暗示什么，皇上心中不是已有答案？”红公公面上扬起一个笑脸，看起来多了几分憨厚。
他这笑的可就格外有艺术。
宫中阉人笑起来多是奸诈狡猾，看上去有几分渗人，偏偏他笑起来，却像个普通书生般，十分忠厚老实。
见他对自己卖笑，晋皇也跟着抚掌大笑，“你这个老家伙，倒是奸诈狡猾得很！走吧！摆驾栖梧宫。”
“摆驾栖梧宫！”红公公扯长嗓门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