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王娇娘自己不知道,干脆找了一个她自己最信任的孙旭安问。
孙旭安点头,娇娘的耳朵后面确实有一个元宝形的胎记。
“安哥不会骗我。”王娇娘转头看向王奉,“你、真是我爹?”
“是!”
一个字,斩钉截铁,似有泰山那么重。
“爹!”
王娇娘一头扑进王奉的怀里,眼泪不要命的往外流,“我好想要爹爹,可是我不敢。呜呜呜……”
寂静的傍晚,只剩下了王娇娘的哭声。
孙旭安拿出王娇娘一直舍不得用的蜡烛,将蜡烛点亮。
火苗在三人的眼前欢快的跳跃,把王娇娘的泪珠照得金黄。
王娇娘哭的蜡烛足足烧了成年男人手指那么粗的一段,才停了下来。
不太好意思的从王奉怀里出来,借着烛火看到了被她的眼泪和鼻涕弄脏的前襟,“爹,您把衣服脱下来,我给您洗洗。”
到底是父女,相认之后竟然没有什么隔阂,王娇娘很快进入女儿的角色,已经想着帮父亲浆洗了。
王奉也在哭,只不过没有王娇娘哭的厉害。
“傻丫头,爹怎么用得着你帮我浆洗?明天就跟爹走。”
王娇娘傻傻的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在她身边的孙旭安,小心翼翼的问道:“爹,您是来带我走的?”
“这是自然。”王奉理所应当的说道:“爹现在有都是银子,带你去京城住大房子。”
“爹,我要带安哥一起进京城。”
不是商量也不是哀求,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要求。
王奉斜了一眼孙旭安,不大耐烦的点了点头,“可以。”
不过养个孩子,花不了多少钱,不伤筋不动骨的。
他要是不答应,他的宝贝女儿岂不是要不开心?
果然,在他答应下来之后,王娇娘就笑了,“爹,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给您做饭。”
王奉本想说不用,可以想到能尝到亲生女儿做的饭,心里的滋味儿别提多美了,干脆没有拒绝,大手一挥,“外面那几个不中用的东西,你随便用。谁不听话,你救回来告诉爹。”
“诶!”
王娇娘欢快的好像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来到厨房,陡然想起家里已经没有了存粮,对坐在厨房里休息的那些人说道:“几位大哥,帮我去买些粮食和菜可以吗?”
不等王娇娘说出来第二句,已经有人消失在眼前。
惊的王娇娘差点儿忘了呼吸,随口找了一个人问:“我爹在做什么啊?怎么带来的人都神神秘秘的?”
一个回答她话的人都没有。
王娇娘只好不问,心里却想着等有时间一定把爹爹干什么给问出来。
又懊悔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刚刚不问。
“唉!”
就叹气的一小会儿刚刚出去的那人就拿来了一袋子白胖胖的米,还有不少的土豆白菜,王娇娘眼睛有些晕,一边洗菜一边嘀咕,“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太快了。”
饭闷好,正在炖土豆白菜的王娇娘忽然听到礼物传来一声暴喝。
“混账!”
王娇娘惊落了手里的大勺,“你们帮我看着锅。”
飞快的跑进里屋,就看到自己和安哥的衣服被胡乱的放在炕上,亲爹的额头青筋暴起,孙旭安好像是个小可怜儿一样站在亲爹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喘。
王娇娘习惯性的把孙旭安给护在身后,王奉气的两个鼻孔都变大了。
王娇娘还没看到,“爹,怎么了?您发那么大的火?”
王奉在心里告诫了自己好几遍,这是他亲闺女这辈子唯一的亲闺女,不能用审问东厂犯人的样子问亲闺女,“娇娘,为父没生气。你怎么能连一件棉衣都没有?”
他这个心疼啊!
关键的问题是,那个傻子的棉衣居然有两套,每一套用了非常厚实的棉花,那个臭傻子何德何能,让娇娘把自己的东西生下来给他?
真是恨不得吃了那个傻子的肉,剥了他的皮!
孙旭安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心道:“娇娘的亲爹太吓人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在家中两人的待遇竟会如此的不同。
别说未来岳父大人生气,他自己也气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在生活方面非但不能照顾妻子,反而要妻子照顾,真是个废物傻子!
王娇娘这边不以为然,“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比安哥抗冻。爹,别生气,吃饭了。”
不知不觉,王娇娘安抚亲爹情绪的时候带上了一点儿哄孩子的语气,王奉还十分的受用,美滋滋的上桌,吃进嘴里的土豆炖白菜,比他曾经吃过的那些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餐桌上,趁着王奉高兴,王娇娘问了一个堵在她心口的一个问题,“爹,您在京城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