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寒冷,呼气凝雾,莫离冻的直哆嗦,看向脸色苍白的谢锦寻,“你快给我松绑。”
谢锦寻瞥了一眼门口,吐口浊气,“我现在松绑你,会让山匪起疑的。”
“那也不能做砧板上的鱼啊,快帮我解开绳子,待会儿见机行事。”
谢锦寻忽地一乐,笑容倦怠,“若是一会儿有机会逃跑,你是自己跑还是带上我?”
莫离恼火,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小腰一扭,背对他,纤纤素手来回搅动,“松开呀。”
谢锦寻伸手,没两下子就解开了绳子。
莫离抖了几下胳膊,把绳子扔在一边,立马抬手覆在男人额头上,感受体温,认真道:“你很烫。”
估计是伤口发炎导致的。
谢锦寻一愣,看着小姑娘专注而关切的样子,扯扯嘴角,“嗯。”
“冷不冷?”发烧的人,通常都会浑身寒冷。
“冷。”谢锦寻揽住她腰身,把她抱住怀里,哑声道:“给我暖暖。”
莫离推他,“你先忍一忍,我先去找陈何遇和小张,再想办法带你出去。”
“小张是谁?”谢锦寻没放手,闭眸感受她的存在,失而复得虽庆幸,却太过煎熬。
“小张救了我。”莫离闷闷道:“还陪我找到了陈何遇。”
谢锦寻点点头,“既然对妧妧有恩,那我顺道救下他便是。”
莫离:“你身上有防身之用的匕首或短刀吗?”
“被抓进来时,都被没收了,而且,附近全是陷阱,山匪中一定有人精通布阵之法。”
莫离偏头,由于挨得近,呼气洒在他侧脸,“那你怎么出去?”
谢锦寻依然阖着眸,没接话,区区一个山寨,能困住堂堂东陲总兵?
笑话。
至于救不救陈何遇,谢锦寻还真是犹豫了下,毕竟那个叽叽喳喳的少年属实惹人厌。
但救还得救,道义所至。
“吱吱吱。”
一道细微声在阴暗的地窖里响起。
莫离头皮发麻,“你可听见什么声音了?”
谢锦寻淡定道:“老鼠。”
莫离从来没见过老鼠,哼唧一声,“在哪儿啊?”
谢锦寻挑挑眉,手臂紧了紧,把她箍在怀里,附在她耳边道:“你身后。”
“......”
“它正盯着咱们呢。”
莫离稍稍扭头,看向身后,果见一只大老鼠蹲在那里,咬着麻绳。
赶紧扭回头,下意识往男人怀里钻,“它饿了?”
谢锦寻好笑,真是个娇娇公主,连老鼠都没见过,“嗯,它饿了,而且喜欢吃细皮嫩肉的姑娘。”
“胡诌。”
“那你怕不怕?”
莫离嘴硬,“才不怕。”
“不怕,抱我这么紧?”
莫离尴尬,恼羞成怒,“是你抱着我的!”
谢锦寻发出一阵轻笑,要不是腿上有伤,早把她扯上大腿好好“疼惜”了,小丫头片子说毁婚约就毁婚约,不给点教训不知道以夫为纲的道理!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拉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盘食物。
来者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山匪。
山匪惊讶地看着相拥的男女,嗤笑一声,“怎么,想当一个晚上的亡命鸳鸯?”
谢锦寻把莫离按在怀里,不让她看对方憎恶的面孔,懒懒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兄台是艳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