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不早了，操场上却没有一个人。
林与一脸疑惑，难道换场地了吗？
“温度零下晨跑就取消了。”
段辞懒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与转身，见他双手插兜，穿着黑色长款羽绒衣，还围了围巾，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从宿舍到教室有另外一条路，晨跑取消后，就没有人往这条路走了。
段辞是打算去医务室睡觉的，没想到路上还捡了个小不点。
他看着林与身上单薄的衣服，皱了皱眉：
“怎么就穿了这么点？”
林与眨巴眨巴眼睛：“我不怕冷。”
“所以才这么矮。”
段辞解下围巾，走到林与面前，随意地帮他绕了两圈：
“快回教室。”
林与这会儿情绪高昂着，一点都不在意段辞说他矮。
他抓着段辞的衣袖，语气有些激动：
“你看看我，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一样了？”
段辞挑了挑眉，目光在林与身上打转。
接着用力地掐了下他的脸，白皙的脸颊逐渐变红：
“嗯，脸都被冻红了。”
林与拍开他的手：“明明是你掐的。”
段辞低笑一声，抬手拨了拨林与的刘海：
“是不是头发长了点。”
林与咧嘴一笑，眉眼弯弯，透着少年可爱的稚气：
“我长大了。”
段辞被逗笑了：“我说的没错吧，吃肉能长大。”
林与不信：“怎么可能是因为吃肉。”
要是这么简单，那他为什么要来一中。
一阵寒风吹过，段辞被冻得缩了缩脖子。
他帮林与把帽子套上，拽着他往教室走：
“行了，快回教室。”
走到半路，林与扭头，奇怪地看着段辞：
“你也去上课吗？”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段辞点点头：“是啊，等会儿你把同学撞倒就不好了。”
说完，他指指林荫道两旁的常青树：
“这树上的虫子可不只是毛毛虫了。”
听出段辞在调侃自己，林与别过脸，不再理他。
回到教室，陆尤的座位还是空着的。
林与问不了陆尤，只好戳戳前桌的陈晨，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我今天不一样了？”
陈晨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嘴巴，不红不肿。
又看看他的脖子，被围巾遮住了，看不出有没有草莓。
“没有什么变化啊。”
等等，这围巾……好像是段神的。
陈晨伸长脖子往后看，段辞果然没有戴围巾。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与，悲愤道：
“至于这么欺负单身狗吗？”
“大冬天的，林与，你太让我心寒了。”
林与有点懵，正要开口问他，天上掉下来两个包子。
他回头看段辞，段辞又塞给他一包热牛奶。
“肉包子，早饭。”
刚起床，林与没有胃口吃东西，他还给段辞：
“我不想吃。”
段辞歪了歪头，问道：“不想长大了？”
“不想长高了？”
长大长高和食物没关系。
林与动了动嘴巴，话没有说出口。
万一、万一真的是因为食物呢？
他以前在风名山都不吃肉的。
他低下头，看着散发腾腾热气的包子，拿了一个。
包子很松软，皮薄馅多，还有一点汤汁，味道很好。
林与双手拿着包子小口小口地吃，脸颊鼓鼓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段辞看着看着，突然有些饿了。
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包子和牛奶还是他刚从季弘那儿抢来的，就这么一份。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林与问道：“怎么了吗？”
段辞开口道：“给我咬一口。”
林与把另外一个包子给他。
段辞没接，看着他手里的包子说道：
“你手上的比较好吃。”
林与并不介意和别人分享食物，更何况，这包子还是段辞给他的。
他伸手，把剩下半个包子给段辞：
“哝。”
段辞还是没接，他低下头，直接咬了一口包子。
味道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林与白嫩的指尖，指甲圆润可爱。
段辞磨了磨牙，又咬了一口包子。
“好吃吗？”
林与扬起笑脸，黑亮的眸子只映出了段辞一人。
段辞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半个包子落肚，他反而感觉更饿了。
好想……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