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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鱼片(2 / 2)


你洗了洗手,把沙子搓掉,坐在地上,开始吃鱼。没有火,又很饿,只能生吃了。三文鱼本来就可以生吃。没有刀,只能笨拙地用手指把肉撕下来,送进嘴里。

应该是鱼刚被宰杀的缘故,肉清甜得让人赞叹,咀嚼时爆出甘美的口感,丰腴的鱼肉流进喉咙中,陷进肚里。

你非常感动,大口大口地吃鱼。虽然没有调料,但是温馨和感动给的配料足够了,饥肠辘辘也加了一把火。不过你毕竟不是专业生食的,等你把鱼肚子上最肥的肉吃完以后,剩下的鱼皮和边角之类你就不知道怎么下口。

你犹豫了一下,如果想办法生起火的话,鱼还是可以留着,给明天一餐。不能把肉放在沙子上,你要先找个干净的石头放食物。你将鱼先放在水里浸着刷了刷,再放到木板上,朝空气中大声说了一句:“谢谢。”

水中无声无息。

吃饱了,你有了点力气,借着最后的夕光,你先站起来在沙滩上巡逻找石头。不过等你找到一块大小合适的石板搬回来的时候,你意外地发现吃剩的鱼不见了,木板上的原位置摆了另一半新鲜、完整、红润、脂白、美味的三文鱼。

你似乎看见,那只曾经吓到你的、捞走珠子的手,那似乎闪烁着蓝色的手指,从木板的边缘静悄悄地一掠而过。

你:“……?”

你走到水边,试图看到它。但它可能很害羞,一直都没有出来。水中到处都是石头,除了蔚蓝的水,看不清东西。你再次说了声“谢谢!”这次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了微笑。你还是努力的吃了点鱼,因为它很新鲜,而明天不一定能找得到火。你把剩下的鱼和石板都洗洗干净,再把石板端到沙子上来,找个地方,稳稳地放好了。

现在你该为自己晚上的睡眠准备了。你现在觉得可能是它将你送到这边来的,这个被海水浸出来的洞。不过它不明白,你不能睡这么潮湿的洞。自然的,它是在水里的嘛。

你发现其实不用为照明发愁,因为夜晚的海边很明亮。一照千里的月光和簇拥的浪花,映着你在海边撅着屁股干活。你在高处一些,一块石头的后面找到合适的好位置,干燥、洁净、隐蔽、有阴影,没有很多小石头和贝壳,应该可以在这里睡个好觉。

你开始刨沙。这还挺容易的,不过沙子有点不够,毕竟这里算不上沙滩,说是礁石区可能更合适些。你刨到一个合适的深度,就开始从别的地方推沙子过来。堆成一个合适的沙坑,确定你可以被挡着,不会往下滚以后,你就可以躺进去,并将沙子往身上盖,当做被子,好好睡一觉了。

你在沙子里动了动腿,觉得除了不好动弹以外,其他都还好。但是想到如果半夜有什么东西过来……说真的,如果真有东西过来,你跑得了吗?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腿上的沙子又推下去了点。石板和鱼都放在你的身边,你转头看了一下,确定明天还有东西可以吃。——毕竟,不能每次都指望那个好心的它给你带食物来嘛,对吧。

这么一想,你借着石头的阴影坐起来,悄悄向外看了一眼。

外面的水上没有动静,月光反着水波,亮莹莹的。

你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你又等了一会儿。

水波翻开了,好像有双眼睛,悄悄地正准备探出来。你似乎看到冰雪一样的蓝色,不,那是因为月光照射在它的头发上。你愣住了,没来得及躲起来,它看见你,楞了一下,嗖地缩回水里去了。水波翻卷,蓝纱一样的鱼尾巴,在水面上翻起了一个角,慌慌张张地消失了。

你觉得好像听到砰的一声,但是混在水花里,不很真切。

那是……

你觉得它应该是被你吓到了,今晚不会再出来了。于是又躺了回去,把落到两边的沙子重新往腿上铺好。明天试试探索一下这个岛屿,先看看能不能搜集到足够的食物让你多活个几十几百天的,然后再捡石头摆个SOS。说不定没过两天就会有船来救你了。你还是很乐观的。

不过,希望他们不会抓到它。

你闭上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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