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确凿,这三位长老百口莫辩,被逐出梨雪堂。
之后其中两位更是莫名暴毙,纵有冤屈也无法说出口,而明修尊又常年闭关,这梨雪堂也渐渐成了祁策的一言堂。
直到明修尊也同样暴毙而亡后,才逐渐有人察觉不对劲,怀疑上了祁策。
但他一回生、二回熟,无论是毁尸灭迹,还是栽赃陷害,都做得得心应手。
痕迹销毁,无从查证。
陆北泽轻扣门三下,听见屋里江曜灵声音,不耐烦吼道:“谁?!”
“下午叨扰江公子的兄弟俩。”陆南川在旁边接过话,“嗅到雄黄酒味,觉得有些不对劲,怕有异常,就来敲门问问。端姑娘还好吗?”
陆北泽狐疑地扫了他一眼,暂且未多说什么。
门被“砰”地一声打开,就见到江曜灵一脸焦虑暴躁,他道:“……不好。你弟弟醒了……?等下,先不说这个,你二人修为不高,赶紧离开,我怕……”
他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倒地闷声。
端望曦方才还是撑着额头,强行准备起身,一转眼就道在地上,还有几条颜色繁杂的小花蛇,也簌簌落地。
无精打采。
江曜灵一跺脚,又跑到桌前,咋咋呼呼地把端望曦扶起。
端望曦惨白着脸,道:“快走。估计有人寻麻烦来了。啊不,你帮我多带几条蛇走。这条是小青,这条是碧落,这条是藏花……这些蛇与我元神互通,对我影响太大了。”
“……我看你是怕你宝贝蛇留在这里出事吧?”江曜灵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夹着她起身,“给我给我,我帮你丢到外面去就行!”
端望曦白了他一眼,咬牙:“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蠢???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我还以为梨雪堂多少顾及点虫二谷的名声,未曾想到他们如此大胆——”
她喘口气,轻声道:“我唤师兄过来了,但愿赶得及。”
她也未对突然闯进的两个人抱有期待,只把一堆蛇往他俩手中一塞,道:“快走!”
她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轻笑:“走?走哪儿去?下修界边陲,都是梨雪堂的地儿。虫二谷两位来我处,急着要走,要是被人知道了,还说我招待不周呢。”
那嗓音伴随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端望曦哑然,看来人,冷笑了声:“招待?这种待客之道,可当真是闻所未闻啊,祁宗主。”
那人绛紫衣袍,灿金束冠,腰间配刀也为紫色,精致小巧。
他肩上立着一只三足金鸟,身型玲珑,嘴啄尖锐,脑袋一转,见到陆北泽和陆南川手中小蛇,就要展翅飞过去叼食。
祁策也不制止,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
端望曦脸色一白,指尖凝出银针,也顾不上头晕眼花、恶心目眩,正要向三足金鸟刺过去。
那小鸟扑闪金翅,眼见着就要叼走食物,却惊叫一声,逃窜了回来,张皇失措至极,连空中都有羽毛掉落。
像是被吓得不轻,黄豆般的眼惊恐地看着陆南川。
陆北泽压低声:“别胡来。
陆南川侧头看他一眼,挑眉,点头。
“临灾。”就在慌不择路的三足金鸟快要撞上祁策时,他开口唤道。
那金鸟倏地消失,只留下一枚铜钱,被祁策接入手中。
他这才开口道:“当然不是这番待客,而是请二位去梨雪堂一宴,稍加整顿罢了。”
“那这雄黄酒是何意?”别说端望曦不信,就连江曜灵这个愣头青也怒道,“这小破鸟又是怎么回事?祁宗主,你好歹也算一宗之主,就这样欺压人的?”
祁策故作惊讶,道:“这不是待人之道吗?百蛇圣手,金眸赤凤,你二人对我梨雪堂的长老,也是这番态度的吧?两位,请。”
他又瞥了眼角落里,似乎并不起眼的陆南川和陆北泽,道:“这二位,也一并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