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今日修沐,拉着赵恃到三楼练练拳,直把他练怕了,嚷嚷着说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老父亲了,想他要立刻回去看看,灰溜溜的走了。
夜晚,李寅从书房处理完邸报出来,随口问一旁的明叔:“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明叔摇摇头。
小佛堂布置好了,用完午膳妙提就过去了。
李寅脚步放缓:“什么时辰了?”
明叔禀道:“戌时二刻了。”
李寅皱眉:“让临风去看看,是不是走错路了。”
布置小佛堂的时候,府里特地请了一位风水先生来看风水,按他所说将佛堂布在了西北方向的一座幽深安静的小院儿里,离正院有些远了。
燕候府有府兵保卫,又有李寅镇守,危险倒是不会有,但因着侯府有些大,迷路是有可能的。
“唯!您别担心,尼师身边有知语伺候着,知语识路,她们许是路上有事情耽搁了。”明叔应声回道。
李寅沐浴前,又吩咐明叔:“明日让下面的人多点些灯笼,黑灯瞎火的路都看不清。”
明叔点点头记下来,出了门,明叔还在想,以往他们郎主哪里会关心这些。
走出院门,明叔就看见妙提带着知语从余容苑出来,往这儿走。
心里一松,这倒省了他去找临风的时间了,笑着迎上去:“尼师,今儿怎么晚了。”
妙提有些不好意思,面颊红扑扑的:“下午佛堂来了好些人,贫尼给她们讲经,讲得有些晚了,方才又回去沐浴,这才耽误了时辰。”
“尼师心善。”明叔和煦的说道。
妙提哒哒上了楼,明叔把门带上,和知语守在门外。
这是明叔才肃了脸:“你怎么不管教管教那些个不知数的?”
知语叹气摇摇头:“那些个婆子都是赶着换班或者用膳的时候过去,哪拦得住。”
年纪大些的婆子都是从国公府带过来的,对府里的规矩早已熟记于心了,知语年纪轻哪里能镇住那些人。
“就因为那些婆子缠着,尼师还是方才回余容苑用得膳。”知语想到妙提饿着肚子还要给那些人讲佛经,就觉得委屈。
明叔也知道那些倚老卖老的婆子难缠的紧:“明日你看谁再去,就把她的上工时间调到夜里,多几次她也就明白了。”
平日里体谅那些老人都把她们安排在白日里上工,谁知这么不知好歹。
知语忍不住嘀咕道:“这府里没个女主人,就是有些不方便。”管事们再厉害也只是个下人。
“说不准马上就有了。”明叔带着笑朝着屋门看了眼说道。
知语瞪大眼睛,说不顺话了:“尼师不是……不是……”
明叔手背在后面,神秘的说道:“只要郎主想,怎么会有办不成的。”
“真的吗?”知语惊讶极了。
明叔顿了顿回她:“我猜的。”
知语有些气:“那您怎么能胡说呢?”
明叔听她说自己胡说忍不住小声争辩起来。
“您别同我说了,我还要看着时辰去拿尼师的药呢!”知语转了个身不看他。
明叔轻哼,自己想着李寅这些日子的行为,欣慰的点点头。
——
妙提进了屋,自觉地脱了僧鞋,除了外袍,爬到榻上,乖巧的等着李寅。
李寅睡得坐榻早已换了一张又长又大的软塌。
妙提伸手帮他把锦被理好。
李寅在净室就好像听到妙提的脚步声了,果然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