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瑶结巴着点了两个，都是最便宜的。然后把菜单递给宋绮宁。
宋绮宁嘴角弯弯，专挑贵的点。服务员在一边提醒了无数遍，他们只有两个人。最后还是点了一大桌。
但是还差了什么。
服务员在一旁问：“宋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包子有吗？”
这里当然没有，服务员有点为难，说了其他现有的甜品，问可不可以替代。
宋绮宁说不能。
服务员微笑着说最后一个解决办法：“如果您愿意等的话，可以先做。”
“麻烦你了。”
宋绮宁朝她微笑着点头，服务员小姐出去了。
宋绮宁拿起红酒倒了一点，透明的高脚杯瞬间被染红。
她先递给许静瑶，“喝酒吗？”
“不喝。”
“好。”她嘴角弯了弯，把杯子放在自己面前，夹了一筷子菜，“那吃吧，别拘谨。”
许静瑶现在哪有心思吃饭。她提心吊胆了那么久，宋绮宁还是没跟她算账。对于未知的恐慌感让她心砰砰地跳，就好像明明上了断头台，却一直等不到落地的那一刻。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的未知恐惧。
她终于忍不住了，颇为强势地问宋绮宁：“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里菜挺贵的。”
宋绮宁有点惋惜，拿起酒杯，漫不经心地晃啊晃，抬眼看向许静瑶，“本来想约你去食堂的。但是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什么东西不小心倒在了你头上。公司里人多，怕你太狼狈。”
许静瑶看着她的酒杯，仿佛下一秒就要泼过来。她的身体颤抖着，眼底的害怕不是装的，再没了刚才的气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你也不想被我看见的，对吧。”
“对。”
“可那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对吗？”
是的。其实自从上了热搜的那一刻，许静瑶就开始慌了。但是后来她又安慰自己，即便真的被宋绮宁看见了，她也不一定知道是她发的；即便再不巧，她知道是自己发的，宋绮宁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她也有过猜测，关于宋绮宁是富家女的可能性，后来被自己否决掉。她发的信息里没有的细节，所以猜测很多。但是现实里，她知道宋绮宁平时被总监使唤，刁难也没有任何怨言，妥妥的一枚包子，怎么可能会是集团千金？
同样，一个平时在总监面前被呼来喝去，还没什么怨言的包子，怎么可能敢找她算账？
正好，服务员抬着一盘包子进来，放在桌上，宋绮宁朝她微笑：“谢谢。”
“两位慢用。”
服务员出去后，宋绮宁看着那一盘包子，抬眼瞧许静瑶，声音不紧不慢地说：“我猜你应该不会想在这样华丽的包厢里吃包子吧。知道我为什么要点这个吗？”
“不知道。”
“以前呢，我跟包子差不多，也被狗咬过。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宋绮宁见她不说话，自顾自地继续说：“后来那条狗被我拴住了，永远得不到她最想要的肉骨头。”
脸上虽然笑着，但想起苏玉洁，宋绮宁心底还是很气的。包子只有半个拳头不到的大小，她夹起一个放在自己的盘子里，拿筷子戳着，不到一会儿就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