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禀报的手下离开了,颜求穆转向了肆竹,才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发呆。
颜求穆被看的不耐烦了,操起了桌上的镇纸直接朝肆竹扔了过去。
肆竹的反应很快,惊了一下之后还是马上伸手抓住了镇纸,颜求穆的力气大,肆竹的手掌都被震疼了。
他将镇纸小心地放回了颜求穆的桌上,小心地赔笑,说:“主子,这个镇纸挺贵的。”
“继续说。”颜求穆冷哼了一声,说道。
“是。”肆竹也恢复了正色,打开了手里的册子继续汇报,“这段时间我们搜集了不少证据,也找到了可以证明的证人暗中保护起来了……”
肆竹在汇报的是他们一直在暗中调查的事,也就是关于颜求穆频频遭遇暗杀的事情。
之前颜求穆遇袭都顺利脱险了,没有什么由头发难,对方也很狡猾,即使留下了尸体,都没有任何的身份象征,所以也没有什么进展。
但这次颜求穆受了重伤,不管皇帝对颜求穆是什么态度,这可是堂堂当朝三皇子受了重伤,只凭这一点,就够向某些人发难的了。
颜求穆一边听着肆竹的汇报,一边眯着眼睛养神,他感觉腰腹上的伤口有些发痒,应该是正在结痂,确实说的没错,于莫的医术很好,楚双霜做的汤也很有利于他伤口的恢复……
“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恐怕要彻底定罪也不容易。”肆竹有些苦恼地合上了手里的册子。
“证据已经有了。”颜求穆虽然前面走了神,但还是有在听肆竹说话的,“你给老墨递信,让他准备好辽蓟辛。”
“主子,您真的是去办正事的啊?”肆竹吃惊地看着颜求穆。
在他们知道自家主子是被靖远侯府的三小姐救下的时候,肆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想到了之前颜求穆千方百计要接近侯府的事,也想到了很早的时候颜求穆在自己面前骂侯府三小姐的样子。
这……不是说好的要办正事吗?却进了人家的闺房,还在人家府上住了那么些日子。
虽然有受伤了的原因,可是想要回府有各种方法,说到底还是自家主子想留下吧,肆竹在心中腹诽。
“你在想什么,直接说出来。”颜求穆一看肆竹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当下没好气地训斥了一句。
“属、属下在想,主子当然是去办正事的了,真是多嘴!”肆竹作势轻轻打了自己的嘴。
“嘁。证据就在我身上。”颜求穆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不在我身上了。”
所以他得找她要回来。颜求穆在心中想。
想到刚回来又马上能见到楚双霜了,颜求穆的心中还有些微妙的、说不清的喜悦。
可能是和那丫头斗嘴斗惯了吧,颜求穆在心中想。
在迟渺院里,每日有于莫一起下棋喝酒,还有楚文仲与楚越炀过来切磋棋艺,最重要的是,还能与楚双霜斗斗嘴,吃吃她煮的茶,做的汤。
相比之下,他如今身处的皇子府,虽然气派又宽敞,可是处处都透着一股凉意,更是没有花草,只有一些枯树,仿佛这里许久没有住人了似的。
明明在这皇子府中也住了快两年了,才在迟渺院住了不到一月,再回来皇子府却反而有些不适应了,真是奇怪。
肆竹看颜求穆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也不敢打扰,闭了嘴安静地守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