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礼拜六的关系。
刘星没有一大早起来。
但瓜子、小不点却是不让。
硬是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一路小跑带着他来到后院旁的小池塘边。
池塘边上,姜神医、观大师、柳老三个正在悠闲的钓鱼,这看到刘星被拉出来,那是均都忍不住笑了。
其中姜神医道:“孩子,之前谢忠来找过你,说是砖厂的审批手续都下来了,要你有时间去集市上将尽快开建砖厂,毕竟有些事情等不得。”
这等不得指的是丁兰奶奶去世的事情。
权利的交替,那是会导致好多事情发生改变。
刘星不傻,自然是听得懂,他闻言笑了笑:“砖厂哪有这样好建啊!这事情急不来的,我总不可能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吧?”
说完这话,刘星就坐在了柳老的身边,拿起了一根还未穿鱼饵的钓竿:“等下谢忠要是问起,我就说是柳老说的,他老人家要我陪他钓鱼,这样不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你这孩子……”柳老直摇头。
这是在拿他当挡箭牌啊!
不过没事。
他就喜欢这样的做法。
“哥哥,窝还冒恰早饭呢!”瓜子在这时摸了摸小肚子凑了上来。
“二姐已经在厨房做了,你想吃的话去就是。”刘星扭头看着瓜子说道。
“窝不,窝就要你做早饭给窝恰。”瓜子抱住了刘星的右臂。
“窝也是,二姨做的早饭不好恰。”小不点跟着说了一句。
“哈哈哈……”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这两个调皮鬼,居然敢说孜然的坏话。
这要是被听到,等下可就又要跪搓衣板了。
刘星脸上也有这淡淡的笑意,没有办法之下,只得放下了手中的钓竿:“行!行!行!我这就去做早饭给你们吃。”
说着,起身就走向了厨房。
“等下,给我做一碗小米粥,在给买几条油条回来。”观大师喊住了刘星,笑着交代道。
“我想吃玉米了,给我也去煮几根。”柳老也跟着说了一句。
“你厨房里面不是还有好些蜂蜜吗?给我泡一杯蜂蜜茶来。”姜神医也没有跟刘星讲客气。
“行,没有任何问题。”刘星做了一个OK的手势,转身走了。
瓜子跟小不点对望了一眼,连忙迈着小短腿跟在了后面。
因为刘星只要下厨,那做出来的东西绝对是美味。
所以她们可不想错过,而且还必须喊上赵静、小豆豆、楠楠他们几个。
……
吃了早饭。
刘星本来也想坐在池塘边上钓一会鱼的。
但令他郁闷的是,居然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来找观大师了。
而且这个人柳老居然认识,而且还是柳老的门生。
他姓方,单名一个‘权’字。
是方有为的叔叔。
也是方若洲的爷爷。
此时来找观大师。
那是因为他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为了自己的小命,方权决定用掉观大师欠他的人情。
这个做法,柳老自然是无权干涉。
就是姜神医也不好说什么。
然而观大师在看了一眼方权后,轻叹一声道:“你的人情我早就还了,你的病还是去另找他人了吧!”
“您什么时候还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方权一愣之下慌了。
这其他人耍赖都可以,但这观大师也耍赖,那就太要不得了啊!
“阿弥陀佛,你可能是不知道,但我可以提醒你,这跟你那个侄儿方有为有关。”观大师双手合十:“我作为出家人,从来不打妄语,昨天他带着周若兰来过这里,本来可以利用我欠你的人情,帮助他未来的儿媳妇,只可惜他临阵脱逃,什么事情都不管了,这样可耻的行为,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收回给你的人情?”
“我见又鬼医有三不救,一不救作死之人,二不救心术不正之人,三不救冷血之人,你侄儿方有为的做法,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三条都触犯了?”顿了一下,观大师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我侄儿是我侄儿,跟我无关啊!”方权哭丧着脸连道。
“错,子不教,父之过,你作为他的叔叔,要不是你的默许,他会这样嚣张?拿着我给你的承若到处炫耀?”观大师看着方权,眼眸中有着冷意:“你在看看你现在的狼狈样,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犯病,而且还是绝症吗?”
“因为你的心已经黑了,这样的病已经无药可救。”观大师指了指方权心脏的位置,双手合十就再也没有言语。
方权闻言,那是趔趄的差点摔倒。
他不傻,哪有不明白方权话中的意思。
这是另有所指,指他为了一己私利,变得贪得无厌了。
这不是病,但却是病症的根源所在。
要想治好,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方权哭了,他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谢谢大师教训,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唉!你呀!就是被权利给害的。”观大师轻叹一声:“你走吧!我欠你的人情,在某一天会还给你的孙子,他将来也会位极人臣,但比你好多了。”
“哎!哎!”方权感激的连点头。
有了这话,他心中的遗憾也要少很多了。
“对了,提醒你一句,去给方有为一家一点教训,省得到时候连累整个方家。”观大师又提醒了一句。
“好!”方权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观大师的话,他不得不信。
要是没有观大师,他现在根本就不能飞黄腾达。
更加不可能将方家发展的这样壮大。
想到这,他转身就走了。
只是在一瞬间,他的背驼了。
再也直不起来。
……
刘星全程看着这一幕。
他没有说一句话。
但心中的疑惑却是有很多。
直到方权走了,他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观大师看着刘星的样子一笑:“孩子,世间万物皆虚幻,唯有真情留心中,你要好好读书,以后就会知道我刚才对方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记住了。”刘星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就明白了,观大师话中的意思。
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跟这样一个大师在一起。
说实话他对人生的感悟真的挺多的。
眼见瓜子、小不点、、小豆豆、楠楠、赵静几个小孩又在屋里面闹腾了起来,他转头看向了柳毅:“柳老,我想等下去买一部电视机回来,让孩子们也算是有个娱乐活动,这样子闹腾下去,可不是一个办法啊!”
“我就喜欢闹腾。”柳老连道。
“那你钓什么鱼啊!赶紧去陪他们玩。”姜神医揶揄说道。
“我是说我喜欢听他们闹腾。”柳老连解释道。
“哈哈哈……”姜神医大笑。
刘星也而有些忍俊不止。
就在要起身去市里面最大的供销社,看看有没有电视机卖。
瓜子突然间跑向了小池塘的堤坝:“哥哥,哥哥……丁叔叔来了,他……他的脑袋上带着白帽子。”
“是吗?”刘星跟一旁的姜神医对望了一眼,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柳老跟观大师没有动身。
因为这事情跟他们无关。
丁大力就是想请他们,那也请不动,更加没有资格。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
丁大力不是来跟刘星告丧的。
因为按照辈分来说,刘星不够格。
他来这里的目的,毋庸置疑是喊丁欣怡回去。
……
红砖房大门口。
披麻戴孝的丁大力见刘星带着姜神医来了,连忙单膝跪在了地上。
但很快就被姜神医扶起了:“不要这样,节哀。”
之所以不是刘星扶,那是因为辈分的问题,他承受不起,只能在一旁抱着瓜子看着。
“老人家的后事处理的怎么样了?”姜神医见丁大力哭成了泪人,连忙开口转移了话题。
这话可是话里有话,在官场上混的丁大力,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他闻言先是一愣,在回过神来后才道:“一切都好,就是我妈遗留下‘财产’的分配问题有些难办。”
所谓的财产,其实是事业单位一些权力上的交接。
当然了,也跟钱财有关。
可以叫做财产。
“他老人家没有立遗嘱吗?”姜神医皱眉,这个中内幕,他自然是清楚。
“有想过,但没来得及。”丁大力回道。
“那这就麻烦了,你要是听我的,那就什么都不要,这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姜神医提醒道。
“好!”丁大力听懂了话中的意思,那是感激的连点头。
“对了。”姜神医看向了刘星:“把欣怡喊出来吧!她必须回去披麻戴孝守灵堂。”
这话音刚落,丁欣怡就哭着跑了出来。
“唉!走吧!”丁大力在轻叹一声后,就带着丁欣怡走了。
那落寂的身影,让周围的行人都纷纷侧目。
“别看了,丁家这次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给他老人家送行的,所以你该干嘛干嘛去,家里面就交给我好了。”姜神医伸手拍了拍刘星的肩膀,转身背着双手又去池塘边钓鱼了。
刘星觉得姜神医说的有理,正要开五十铃双排座货车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电视机卖,突然间他整个人却是呆住了。
因为他这才发现,姜神医今天的举动很不正常。
至于哪儿不正常,那就是太闲了。
这要是换作以往,只怕姜神医在诊所内会忙的脚不沾地,连喝水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然而今天,跟柳老、观大师却是闲的出奇,在他家后院的小池塘边上钓鱼。
这可不是他们今天的雅兴特别的高,也不是小池塘的鱼有什么奇特的功能,而是他们绝对在谋划着某一件事情,或者在防备着某一件事情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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